他偏头看了一眼萧国公的神情,垂眸叹息一声。
父亲年事已高,总想着粉饰太平,只怕这祠堂一闹,他还是要心软维护长子。
人群中的姜令芷淡淡的挑了挑眉。
这几日大房一直不声不响的,还以为这两口子多有骨气,当真是要搬出这国公府去了。
原来,是在这曲线救国呢。
她极快地瞥了眼陆氏,满脸藏不住的奸计得逞的小人模样,更是印证了她的猜想。
......呵,这次就算赶不走大房一家,也要叫她们吃些苦头!
如此想着,她往前一步,温声劝道:“大哥大嫂,莫要太难过了,天底下哪有母亲生儿子气的?就算这位老夫人生气,也是因为大嫂。”
陆氏一愣,偏头一看是姜令芷,顿时闭眼叹了口气,真是晦气!
姜令芷一脸和气地看着她,语重心长道:“大嫂啊,你日后谨言慎行些,都是因为你行事龌龊,才让这位老夫人无言见萧家列祖列宗,自燃牌位。”
“姜氏!你胡说八道什么!”陆氏涨红了脸,横眉冷竖,伸手指着姜令芷:“我婆母一向仁善,怎么苛待我们!”
姜氏这个贱人,只要一出现,就克得她喘气都像是要喷火的。
姜令芷叹了口气,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大嫂,你瞧瞧,这其它牌位都好好的,只有祠堂的供台和这位老夫人的牌位着了火,分明就是对你有怨气啊!”
也不知道是萧景平行事太刻意,还是对萧家的列祖列宗十分敬重。
其它牌位都好好的,就只有这位原配夫人的牌位从高处摔落在地上,上半截都烧成了焦炭。
既然萧景平要把祸水往别处引,那她就只好有样学样的,再引回去了。
反正这亏她不吃。
“府里都知道,大哥是个孝顺的,”姜令芷继续道,
“不论是对生母,还是对老夫人这位继母,一直以来都是十分恭敬亲近的。
这次要不是因为大嫂坏了心思,也不会害得大哥顶撞老夫人。大嫂啊,你日后还是安分些好。”
被夹枪带棒泼了一盆脏水的陆氏,心中十分恼火,姜氏这个贱人!贱人!
她立刻就要张口反驳!
结果未等她说话,姜令芷又道:
“上回老夫人说让大哥大嫂分府另住,也是气话,今日趁着这次机会,大嫂就跟老夫人认个错吧?再在祠堂跪几天祈求这位老夫人原谅。往后咱们家和万事兴,不知大嫂意下如何?”
“你!”陆氏浑身发抖。
自己一把年纪了,被一个小贱人明里暗里地指着鼻子骂她是搅家精,这如何能忍?
可姜令芷那一句家和万事兴,又彻底堵死了她所有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