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否是战前误判?还是敌军用计诱导?或者其他什么,事情的来龙去脉无人知晓。
盛治帝震怒,本是要将郭州处死以泄愤,但朝中贵臣救了他一命。
最后只罚抄家业,家属流放南蛮,他本人被打了五十大板,下贬到宁东小县做了守城兵。
没想到此人运势不错,这些年还能东山再起,竟坐上宁东铁骑主将的位置。
虽说以往,萧彦与他谈不上有多好的交情,但终是没生什么仇怨。
只是那次兵败,加之而后几年,郭州与他儿子在朝中暗里“帮”了萧家不少忙。
萧彦自是记他入骨髓。
“听说,总兵大人扣押我一众属下,不知他们犯了何罪,要大人亲自来抓人?”郭州挑眉明知故问。
萧彦靠进椅里,说:“郭将军的兵,应当问将军才是。”
“哦?” 郭州随手拨弄沙盘里的小旗,有些不以为然。
“大人这么说,倒让老夫惶恐,我的兵向来奉公守法,自是不会做什么违反军纪之事。”
他又负着手,一颗红玛瑙戒指,在那手老皮肤上显得格外扎眼。
“不过,老夫倒是听说,这城中还有不肯纳降的反贼作乱,为了我军安危,我的兵将其剿灭,合情合理。”
“没想到,老弱妇孺在郭将军眼里竟是反贼。”萧彦坐直了身,手肘撑到桌面上。
“如此说来,我倒是错怪将军了?”
郭州目光微寒直盯着萧彦。
“总兵大人年纪尚轻,有些人和事洞察不明,也是情理之中,既然误会解除了,不知道大人能否放人?”
“那是自然。”萧彦起身吩咐杨舟楠,“去,把郭将军的人带来。”
“是!”杨舟楠面无表情地瞥了眼郭州,走出去。
萧彦从刀架上取下短刀,直接在帐子中央舞起来。
郭州看不懂他在耍什么把戏,自顾退到一侧客椅坐下,眼瞧这个身量极高的少年,不由得想起他小时候。
不悲不喜,也不爱说话,和谁都不亲近,整日与刀为伴,只有提及战场杀敌才感兴趣。
总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派头,让人琢磨不透,也喜欢不起来。
许是儿子随老子,萧父年轻时也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硬冷。
不到一盏茶时间,杨舟楠就带人走进来。
只是,郭州见到人那一刻,额前硬生生皱出一个“川”字,满脸震惊。
他“砰”地拍响桌子站起来,喝道:“萧彦,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