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郭元麒问:“好端端的,他杀爹的人做什么?”
郭州说:“手下的人屠城,被他抓了现行,想趁机给我示威。”
“皇上是有旨意不杀降,不过……”郭元麒靠坐进椅里,翘着腿。
“这些贱民有什么好留的,要我说就该全部杀光,斩草除根,以后便没有后顾之忧,何苦三五年就跑一趟,费时费力,还费银子。”
“萧彦手握龙御军,又是皇上的亲戚,我们讨不到好处,不能和此人硬来,得来软的。”
郭州叹气,“你说的是,不能和此人逞一时之气,还有,回京之后你自己行事小心些,不要让萧彦抓到什么把柄。”
郭元麒歪嘴一笑,“爹放心,儿子知道。”
次日,天不见亮,大军踏上返京的路。
此战告捷,八百里告捷军报,早两日便送往京城方向。
又是连续几日快速行军,伤兵和士兵越发疲累,最后停在一处背向高山,面朝平原的地方安营扎寨休整。
营帐林立绵延数里,军旗飘扬。
军医帐里面支着几口大铁锅,两张临时搭建的简易桌上,放满了伤兵们用的各类药材。
若是几人还好说,可要同时兼顾几个营里上百号伤兵,就这么三个军医,属实吃不消。
从清创缝合到分拣草药、熬煮,再到分发,陆子卿忙得晕头转向。
眼下,苏乘风又去伤兵营,剩下他一个人。
这时,一个小兵突然走进帐内,说要来帮忙,陆子卿边分拣草药,边侧头吩咐。
“你去生火吧?”
“是!”
片刻后,方才还清锅冷灶的营帐,现下弥漫着烟火气。
干树枝混着一些草料,在橘黄的烈焰下发出“啪啪”响。
小兵又熟练分拣起药材,只是,这熟练程度,倒是入了陆子卿的眼。
“你懂草药?”
“嗯,我爹也是郎中,从小跟着他学的。”小兵笑道。
在民间有一个普遍的习惯,家中若是手艺人,一般子女都会继承,特别是儿子。
这小兵不继承老父亲的手艺,却来军营,难不成亲人都离世了?
“你是民间招集的医士?”陆子卿问:“在军中没见过你。”
“不是。”小兵把分好的草药倒入大锅里,“我爹死后,就来投军了!”
真猜准了?
陆子卿轻咳一声,岔开话题,“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