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苦了,若是我早些回来,还能帮到你。”
陆子卿想到萧彦,说:“那时的处境,谁帮我就会被我连累,殿下身份尊贵,幸好……”
“我不怕。”陈靖抢一句,想到萧彦与自己那番对话,“我只是遗憾,你最困难之际,我不在你身边。”
车轮辘辘响,混着街道上的喧闹声将这句话裹挟,陆子卿听得有些烦躁不安,陈靖的心思他老早就清楚,这会儿真是不知该如何讲。
沉吟少顷,他避开话的意思,说:“那都过去了,殿下不必再提起。”
望江楼五楼雅间里,二人进去没多久,酒菜就已经上齐,陈靖倒一杯茶递过去,说:“我记得你不喝酒,那便吃茶吧。”
他自己喝了两杯后,试问:“如今,父皇赦免你,那你以后不必再走了,待他身子好些后就下旨,让你官复原职。”
陆子卿夹一块芦笋放碗里,轻轻“嗯”一声,别的没再说什么,而陈靖却显出意外又有些惊喜。
他确定一遍,“你说“嗯”是不走了吗?”
陆子卿想到萧琮的话,说:“如殿下所言,皇上赦免我,以后不必再东躲西藏,不管皇上是否要重新录用,我想,就遵从时世吧,不用刻意选择,有需要我的地方,那我便会在哪处,尽点绵薄之力。”
还有,是对那个人的承诺,他怕再看到那副落寞心碎的模样。
“真的?”陈靖喜色上脸,一时激动,抓住陆子卿的手,说:“你说的,不能骗我。”
“殿下。”
陆子卿局促地抽回手,陈靖这才觉得失礼了,他笑了笑,像是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里似的,一高兴多喝了两杯,还夹了一块牛肉到陆子卿碗里。
“吃点肉,我见你总是吃素,难怪身子看起来单薄,是缺少营养,还有这道狗肉,都是店里的招牌菜。”
陆子卿盯着碗里犹犹豫豫不动筷,陈靖略疑,“怎么了?是不合口味吗?还是没有你喜欢吃的菜?你想吃什么?”
“都不是。”陆子卿抬眸看他,说:“牛羊食草,终生劳作普济众生,纯善之物不能吃,而狗终生随主,为主效劳,忠心耿耿亦不能食。”
陈靖一时错愣,没有反应过来,而后倒是有些尴尬,他看了看桌上的菜,选了鸡肉夹过去,试问道:“这个应该可以吧?”
陆子卿解释道:“我是不吃肉,只吃素,并不是菜不合口味,殿下不用刻意照顾我。”
不吃肉,只吃素?
陈靖更是意外了,那不是和尚道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