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母?
怎么那么耳熟,好似在哪听过。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竟有些不适之感,她不动声色的忽视这种不确定感。
秦相离沉浸在相遇的喜悦中,并没发现许双柳的不对。
拉着她的手坐到椅子上,又命人给九夫人看座。
“乳母不是回乡下颐养天年了吗,此次进京是为了何事?”
九夫人慈爱的看着秦相离道:“一来是老身离开小主子时间太久了,心里实在思念的慌,总想着进京来看看,二来……”
她似是想到什么,叹了口气道:“还不是我家那不争气的小子,在乡下惹了事,摊上了大官司,老身一时着急竟想不到一个为他伸冤的办法,这才被逼无奈进京来求王爷。”
听了此话,秦相离关切的问:“是犯了什么事?”
而许双柳却几不可闻的皱了下眉。
“都怪我家那口子不争气,教不好孩子,只一味的宠溺,竟养出了个孽障。”
说到这,九夫人忍不住哭了起来。
“那不争气的崽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迷上了赌,在赌坊输进去好几百两,没银子给,赌坊的人找到家里,又是砸又是抢,把老身半辈子攒的家底都拿光了,却告诉我们这只是利钱,若是三个月之内不还清赌资便要砍了我家小子的手脚。”
她越说越难过,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
秦相离微微沉了脸,对于赌之一字他是深恶痛绝的。
但他不愿乳母因为点银钱犯难,便赶紧劝道:“我当什么事,不过是一些银子罢了,您别着急,这个银子自当摄政王府出。”
说着便要叫齐伯支银子。
岂料竟被九夫人拦住。
“若只是如此,我们就算砸锅卖铁也要还上,再好好拘束那小子,这日子也算过的下去,但、但是……”
话未说完,她又哭了起来。
许双柳不动声色的劝道:“九夫人您先别哭,我知道您心里定是许多委屈,但是你不说全了我们该怎么帮你呢?”
九夫人缓了缓情绪,擦着眼泪道:“王妃说的是理,是老身失态了。”
许双柳给她递了个帕子,道:“无妨,擦擦吧。”
九夫人擦干了眼泪,舒出口气继续道:“自从家里被抢后,日子便一度过不下去了,突然有一天我家那小子从外面回来竟带回来一百两银子,说是还债和过日子用。”
“我和我家老头子都吓住了,自己的儿子有几分本事难道我们做父母的不知道吗?他能去哪弄来这么多银子?”
“在我和他父亲细细拷问之下,他终于说了实话,原来是找那起子混账货借了京债!”
许双柳听的满头雾水,疑惑的看向秦相离。
秦相离脸色已经彻底淡了下去,解释道:“一分本半分利。”
许双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借了高利贷。
九夫人哭哭啼啼的道:“可怜我和他父亲一辈子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实人,怎么就生出这么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秦相离默了默,道:“乳母别难过了,欠了多少钱,本王给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