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和老黄聊天,听老黄说从山下到城里要走一天半的路程。也就说她们晚上得在路上过一夜。坐车之前云伯已经告诉云忆音有可能要夜晚露宿,也给她做了些准备,故而她倒是挺心安。
云忆音今早离开前本打算悄悄地把谷平留给自己的银子全放在房间里,留给紫姑他们用的。后来听云伯这么说也就问了一下夜晚住宿要多少钱,拿出了一点放在身上以备不时之用。?
坐在老黄的货车上,大半时间在发呆。自从那日谷平突然造访草屋说明来意后,云忆音就经常发呆。到这个异世来,她总觉得这不是一种偶然。心里总是有一种似乎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似得,却总是想了半天想不出所以然来,只得安慰自己船到桥头自然直。??
天黑的时候,他们赶到了一家客栈。很庆幸老黄没有为了省银子而外宿。所谓秋老虎,秋老虎,虽说年轻人身强体壮,但是在野外露宿一夜也不是盖的。老远的,就看见客栈外面有几辆马车停在那里。想来这客栈的生意也应该是不错的。老黄把车赶到客栈门口的时候正逢马车上的人下车。
云忆音视力好,看到一个锦衣公子先跳下了车,然后扶着后面跟着一位带着帏帽的姑娘也下了车。?
老黄显然是这家的熟客,刚到门口打杂小二就跑过来接他的货车。让云忆音先进去等着,老黄就拉着货和小二进了右边的侧门。?
见老黄这么说,云忆音径直进门找了一间空桌子坐下来。这间客栈是吃饭和住宿一体的,楼中楼。楼下是大厅,摆了些桌椅,有几撮人正坐着吃饭;大厅中央是上楼的梯子 楼上是一间间隔间,一排排的排上去也就那么些十来间。有人从楼上慢悠悠地下来找了张桌子就坐下了下来。 ?
目光转了客栈一圈,落在了偏角的一张桌子上。远远看去,那张桌子上坐着一位锦衣少年和一位中年男人。二人正慢慢地吃着饭,仔细打量他们吃饭的样子,倒是与在座的其他人不一样,动作不紧不慢,吃饭什么话都不讲,就是坐姿都很是端正,不像其他人那样那么随意。这样的人,在这样的地方还如此,倒是有些不一样的不寻常来。跟他们坐的位置不正面,有些偏,看不清少年的正面,侧了侧身子,夜晚的油灯光亮不是甚好,大致看清了他的脸部轮廓。五官长得倒也精致,只是年纪估计也就比现在的司马云淙大不了多少。
这样的人,在云忆音的眼里看来,还是个孩子。虽然说现在她的身体是司马云淙的,还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但是思想却是二十五的现代女性的。因此这个少年在她的眼里看来就是个小孩子。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让这个十四五岁的男孩看上去如此严肃呢?云忆音看着那个少年,陷入了沉思。?
或许那少年感觉到了别人的注视,也许只是无意,他突地抬起头,朝云忆音看了来。?
云忆音迎上他的眼神。有些黑暗的空间中,那对视的眼睛中却突然泛过一丝的光亮,随即消失了去。那眼神从平静到疑惑,又到惊诧,又到平静,瞬间的情绪波动就在那一刹那涌上,又一刹那消逝。
云忆音挑了挑眉,他这眼神,难不成是认识我?!盯着他又多看了两眼,却是一丝慌张自少年的脸上一闪而逝。他一时间吃饭有些不自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