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看到这个伤疤,长孙裔均是眸色暗沉,若有所思。云忆音见他如此,也不曾多言。可今日,长孙裔涂完药膏后却不离去,而是将修长的手指伸进她的发丝中,轻柔地揉按起她的头来。
云忆音愣了愣,有些惊疑不定的瞧向长孙裔,喊道:“公子?”
长孙裔手顿了顿,却又继续揉按起来,回道:“你最近梦多,怕是与这个药也有点关系。给你头上按按,也疏通一下,可能会稍微好些。”
云忆音一时总归有些尴尬,虽说这般揉按确实舒服,可是毕竟二人身份有别,不宜如此----亲昵。
“云公子”门口谷大娘端着一碗补汤踏了进来,抬眼看到长孙裔二人的样子,一时有些愣怔。午时阳光从窗户透进来照在二人身上透出一股朦胧感,细眼看去,犹如年少夫君正为新婚妻子弄妆梳髻那般安然祥和。
“大娘”云忆音正不知如何解围,见状忙喊道:“可是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长孙裔脸色微微一凝随即恢复常色。
谷大娘回过神来,看到了云忆音求救似的眼神。作为长孙裔的乳娘,自小看着长孙裔长大,怎能注意不到他的情绪。虽说他二人的氛围还似可观,可谷大娘并不赞成自家公子这样的做法,毕竟若是传出去对人家姑娘清誉有损不是?即便苍梧院被保护的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这男女只要不谈及婚嫁,自是不能私相授受不是?!再说如今见这情形,多半是公子对人家姑娘有情,可人家姑娘明明还未开窍的样子。作为长孙裔的乳母,谷大娘将长孙裔视若己出,不然也不会让谷城跟着以命相护,自然也觉得对长孙裔同谷城一样,身负教导之责,尤其在男女之情上,可不能让公子行差将错,坏了规矩。
故而她故意忽略长孙裔的情绪,踏进门来,将汤碗放在了桌上,问道:“二位公子可还妥当了?”
“好了,大娘。”云忆音说着顺了顺头发,长孙裔见状只得默默收回手。
云忆音顺手挽了个高马尾,随意用发带扎了扎,起身坐到了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