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垠也来了,来得更早一些,冷衣在房间里看到他就忍不住汗毛倒竖,抄起门边的花瓶就朝他笑容灿烂的脸砸去,可惜被他轻松地接住了,她也像小猫一样被抱到床上。
她忍不住对赵垠拳打脚踢,说许多恶毒的话,但他根本没受任何影响。
无论她表现得多冰冷厌恶暴躁憎恨他,赵垠依旧微笑地看着她,那种眼神像黏糊糊又沉重的淤泥一样,又像千万根丝线要将她包裹起来,让她埋葬,让她成茧。
冷衣醒悟过来她已经变得像一个泼妇、怨妇、悍妇,而这正是赵垠所希望的。希望她失去理智,乖乖妥协。她当然不愿意变成这样,千方百计想要脱身。
为此,第三日她厚脸皮找弄月相助,借着研究功法的由头和她聊到半夜,再以太晚懒得回去的借口和她一起睡。弄月聪明,一下子就察觉出来冷衣可能在躲什么人,只不过她没有细问,留冷衣过夜了。
冷衣安心睡去,可半夜觉得有些闷热而醒来,却发现自己侧躺在别人的怀里,弄月不可能会抱她抱得这么紧,也不可能那么粗壮坚硬的手臂。
次日清晨弄月含笑地问冷衣怎么先回去了,却看到冷衣漂亮的蓝眸露出深深的惊悸。
不行,她一定要摆脱赵垠。
查税风波还没结束,玉华街的人流锐减,风香楼的客人少了七成不止,且没有客人愿意花重金求见花魁了,因此冷衣才能早早回到自己房间。本来她十分庆幸,现在她宁愿陪客人喝酒都不想和赵垠待在一起。
所以冷衣难得向一名商贾暗送秋波,有了在前庭通宵达旦又不引人生疑的借口。
四名侍女鼓瑟吹笙,弹琵琶和古筝来相呼应和,演奏和谐美妙的乐曲,冷衣手握三尺软剑,红衣将细腰掐得不堪盈盈一握,腰间挂着的珠链流苏更添上几分窈窕曼妙,每一个旋身挥剑的动作都让人目不转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