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梅哭得很伤心,父母听了也难过。母亲不禁骂了起来,"这个短命鬼,有好日子不过,是不是让舞厅的女孩子勾了魂,那个病自己心里没有一点底么?我看他是作那只眼睛跳的。干脆离了算了,趁年轻又没负担还能嫁个好人家。"
桂梅突然不哭了,对着母亲骂道,"你这么大年纪,嘴上积点德,打死我也不离婚。"
接着又大哭起来,最后哭累了,坐在那里鼻子一耸一耸的一言不发。父亲见她不哭了,上前问道,"你担心他什么?"
她带着哭腔说,"你们不知道,他太善良了,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他心里又苦,开酒店开舞厅天天得喝,身体肯定不会好,到时候亏钱不说,怕命都保不住。他这是寻死的想法。"
邱伟在外闯荡几十年,什么人和事没有经历过。于是坐在女儿身边安慰她说,"你明白就好,这个伢仔这场难怕是躲不过。他的病虽然嘴上不说,但他的痛苦从来都藏在心里。加上善良要报徐部长的恩,不肯离开武装部,现在想走又没有哪里去。他心里能好过吗?在那个位置上一坐就十年,谁都会烦啊!"
"爸,那怎么办呀?我真怕他出事。"
"你和他好好讲,既然签了合同就让他停薪留职一年,去外面尝尝苦头。一年后不管亏还是赚都要他回来上班,亏了到时候爸帮他还。但是他还在开的时候爸一分钱不会给,给他就是害了他,要让他看清这个社会。"
母亲见女儿不哭了,重新炒了一个菜,把饭热了,端过来叫女儿吃饭。桂梅又想起元庆,不知道他吃饭没有,药喝了没有。她抬手看看手表快8点,慌忙起身对母亲说,"不吃了,不知道元庆吃了没有,药喝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