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睛,沉默了半晌,才回答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从你妈取代了我妈的那天起,咱俩就注定了是水火不容的关系。”
当然,如果如果真实存在的话,我便没理由讨厌曾经的年槿,更没有理由讨厌现在的年槿,更准确的说,我不是讨厌她,我只是没法去喜欢。
我承认,我对她只是迁怒,可这种怨恨长年累月的伴着我已经刻在了骨子里,我不去怨她,不去怨后妈,不去怨老陈,难道要我怨自己吗?怨我自己不该出生?还是怨我妈当初就不该跟老陈认识?
我和年槿在沉默中结束了对话,她走回卧室,我则是将那把水果刀藏到沙发下,然后重新蜷缩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这场大雨在不知不觉间停了,我是被雨过天晴后的大太阳照醒的,看看表,这一觉居然睡到了大中午。
我这一觉睡的很沉,可依然感觉到疲乏,主要还是因为睡沙发的原因,我乱七八糟的脑袋里灌满了凉气,头重脚轻,这是要感冒的预兆。
卧室里静悄悄的,年槿应该还没醒,想必这臭丫头为了“伏击”我是整夜都没睡啊…
我穿上拖鞋坐起,倒了一大杯白开水一口气灌进肚子,普通的水却带来了说不尽的畅快舒坦,我长吁了一口气,昏昏沉沉的乏意缓解了不少,又习惯性的点上支烟,望向卧室门,心中忽然泛起一阵怅然若失的感觉。
……
离开住处,我叼上支烟漫无目的游荡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我不知道该如何一扫心中的阴霾,十一年前年槿她妈霸占了我的家,十一年后年槿又霸占了我的出租屋。
我不是没能力去再租一间房子,我只是觉得憋屈,凭什么我要躲着她?凭什么她能心安理得的住下?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血脉压制吗?
唉……
想着,叹着,怨着,我兜兜转转的走着,一抬头,赫然看见了“天天仓买”四个大字,正好,顺便买包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