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活撕了我,我也不要。”
对我冷淡的反应,孟时雨有些伤了自尊,怨愤道:“我送的东西怎么了?有毒是吗?穿上会毒死你是不是?”
“你想哪去了,无功不受禄,更何况咱俩现在这种关系,我实在不想欠你什么。”
我已经无暇顾及她的感受,去考虑婉转的措辞了,干脆说出心里话拒绝,唯恐在她攻势和诱惑下露出一丝一毫的动摇。
孟时雨表情中闪过一到苦涩,旋即被一股浓烈的情感代替,坚定说道:“陈然,你不用觉得欠我,这件衣服是我心甘情愿送你的,或者说,跟你在一起的种种都是我心甘情愿,我希望你别想太多,这衣服是定制的,退不了,你就留下吧,以后有个什么场合拿出来撑撑场面也好,别再推辞了,好吗?”
孟时雨确实很了解我,如果她继续保持强势,那我可能真的会当着她的面把衣服丢进垃圾桶,可她一旦向我展现出脆弱的一面,我的利刃就变成泡沫材质的了。
我叹了口气,问道:“这套衣服花多少钱?”
“没多少。”
“没多少是多少?你现在不说,我回去也能查到。”
“三万。”
我知道孟时雨现在的处境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好,就拿她现在开的这辆奥迪来举例,如果不是为了面子,怕是早就卖掉了。
所以,在知道她为了我买了一套价值三万块的衣服以后,我也不知道该哭该笑,该生气还是该愧疚,虚荣惶恐,心烦意乱,将脸凑到车窗旁,骂道:“你疯了吧!”
“我不是疯,”孟时雨伸出一根纤长的手指,在我脸蛋上轻轻戳了一下,憨笑道:“是傻。”
此妞接下来踩油门就跑的行为充分印证了她的言论,我更觉得哭笑不得了——因为她忘记掉头,方向跑反了。
……
这个晚上,我先后接到了老陈和年槿打来的电话。
老陈这通,是晚上九点钟,他问了问我的近况,又问了问年槿的近况,然后像往常那样问我缺不缺钱用,最后嘱咐了一遍我要注意安全,保重身体,一通稀松平常的电话……但我却没有像平常那样草草应付,而是主动问了他一个问题——你是不是病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可能是出于直觉,也可能是出于他听上去沙哑虚弱的嗓音,还有就是,他突然出国,留下的疑点实在太多,连年槿这个百分百信任老陈的小丫头都察觉到了。
可老陈闻言却只是笑着打趣,说了句”臭小子,你可盼我点好吧!”
我确实没盼老陈什么好……可也从没盼过他生病。
最后,在“年槿”的强烈要求下,老陈接通了视频,我看见了公司给他安排的公寓还有工作证后才安了安心。
年槿那通电话,则是半夜十一点左右打来的,正是我迷迷糊糊马上要睡着的时候,接通后,就干脆的一句话——“许姐姐的妈妈明天回来,你明天下午五点半来接我放学回家。”
我含含糊糊应了一句,就接着睡了,若不是第二天看见通话记录,还当是场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