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孟德抬起头来,脸上一片凝重,看着万元斗道:“你还记得茌儿当年是被谁所害,以至于终身瘫痪。”
十余年前,万元斗曾与沈茌联袂行走江湖,对他的事知之甚详,闻言陡然色变道:“是,是麻老怪么?”
沈孟德镇重的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百毒老怪麻九俦。”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骇然失色,麻九俦的凶名在江湖上比之厉山老鬼更甚,只因他一身毒功天下无双,真可谓伤者无救,中者必死。钟老鬼喜怒无常,杀人随心所欲,遇上了也只是痛痛快快一死而已,但麻九俦却生性狠毒,酷爱折磨对手,一身毒功总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武林人士无不谈之色变。沈茌当年便因年轻气盛一时得罪了他,被他折断腰椎,躺在床上十余年不能动弹,吃喝拉撒全不由己,真可谓生不如死,若非沈孟德悉心照料,沈母时时宽慰,他早已自戕而死。
万元斗怒道:“难道他还不肯放过沈兄弟么?”
沈孟德道:“此事也是怪我鲁莽,不该为了茌儿的残废之躯而贪图少林宝物,原本是没有这场灾祸的。也不知这老毒物从哪听闻我得了少林的宝物达摩玉戒,因此留下书信讨要,老夫深知他的秉性,所以才请你过来相助。”
万元斗心道:若真是麻九俦这老毒物要来为难,凭我们几个,又能护得了谁呢,八成老太爷还是看我投靠了朱雀门,想要借朱雀门的名头吓住那老毒物。只是沈孟德毕竟是他的长辈,这些年一直对他暗中资助,这份恩情总也该报答的,于是也不点破。
张启泉道:“不知麻九俦留下什么书信,可否取来一观。”
沈孟德摆摆手,身后铁面叟从一旁取来一块白布,抖开来看,只见上面写了鲜红的几个字道:三更取戒,若不依从,鸡犬不留。
张启泉看着白布下画着一只红蜘蛛,蜘蛛背上隐现骷髅头模样,皱眉道:“听闻麻九俦喜欢午夜杀人练功,这只红骷髅蜘蛛也确是他的标记。”
沈孟德闻言,微叹口气,心头更是沉重。
张启泉嗫喏道:“有句话希望老太爷不要生气。”
沈孟德道:“张兄有话,尽管说来。”
张启泉道:“沈少爷的旧伤已久,经脉早已闭塞,只怕达摩玉戒上的神功也未必有什么作用,更何况因此事老太爷已得罪了少林派,犯不着再去得罪这样一个大魔头,依在下愚见,不如将这玉戒给了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