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钟小小一捏朱赐秀掌心,低声问道:“你说这二人孰强孰弱?”
朱赐秀两年前见识过何时了的剑法,也见识了孙山落的剑法,知二人剑法各成一派,各有所长,若非要论个长短,却有些不易了。
台上何时了已与孙山落动起了手,但见剑光闪烁,金刃破空,两派宗师间的比试可又比常人好看多了。只见何时了泰山剑法雄浑大气,孙山落嵩山剑法稳当厚重,二人出招皆是法度森严,门户守的密不透风却又招招逼近。
朱赐秀环视四周,见众人皆聚精会神的盯着两派掌门较量,只有泰山派弟子或三五成群,或数十人站在一起,眼睛虽看向场中,但注意力却在这群支持孙山落的左道之人身上。朱赐秀隐隐觉得这群人的站位有些奇怪,细细观察过后猛然发觉,这些人的站位彼此呼应,竟暗暗将这百余人围在垓心。
钟小小丝毫未察出异常,正兴致勃勃的看着二人比剑。朱赐秀心中暗赞,五岳派不动声色顷刻间便做出如此反应,果然不愧是九大门派之一,心里打定主意,今日只看热闹,绝不多管闲事。
这时何时了已与孙山落交手百余招,何时了能力压四派解决内斗,对于武功一途,自然有独到之处,不过一会,便隐隐占了上风。孙山落中心焦急,今日一战事关五岳存亡,自己原以为凭借这些年苦练的嵩山剑法定能稳压何时了一头,没想到对方这些年也一直没有闲着,不仅泰山派剑法精进如斯,内力更是强过自己,令人大感意外。
眼见孙山落便要落败,忽见他银牙一咬,开口道:“何师兄,在下得罪了。”
说着忽见他剑势一变,原本厚重渐进的剑法猛地换作狂风暴雨,从七分守三分攻势变得只守不攻,何时了知道这是嵩山剑法中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招绝技,叫做狂风三式,乃是与敌以命搏命的一种打法,没想到他竟对自己用了出来。
公孙阳立时气不可当,大声喝道:“姓孙的,你果然猪油蒙了心,竟用这一招对付同门师兄弟。”
纪严此时也死了心,冷着脸道:“孙师兄,你好狠的心呐。”
孙山落闻言心中一苦,却强自打定主意,依旧将狂风三式使了出来,眼见何时了彷如一叶小舟就要倾覆于这狂风暴雨之中。绝境之下,忽见何时了双目一凝,手中长剑倒转,剑尖朝上捧在胸前。这一招正是先前胡不归对付王月海所使的泰山绝技,风云一举。只是这一招由何时了使出来更显得朴实无华,可就是这样看似普通的一招,却逼得孙山落手忙脚乱,狂风三式立时被破。
何时了趁机逼近,长剑一摆便击落孙山落手中长剑。看着剑尖抵住自己咽喉,孙山落瞬间心如死灰,四派却是一阵欢声雀跃,胡不归心道:师傅这一招举重若轻比自己不知高明了多少,自己要想达到师父这个境界,只怕还得多下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