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受过的礼仪道德教育完全无法容纳夫人这种婚配后仍旧不服夫权的观点。
尽管开始时觉得有些观念的畏惧感,但在仔细揣摩过后,一种从心底升起的崇敬油然而生。
“夫人,您曾经吃了那么多苦头,现在显然已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度过余生了!”彩月颇为感动地说道。
以前她总觉得这位主子软弱无能,被继夫人任意摆布,她说什么主子就做什么,就跟个木偶似的。
如今看来,一摆脱那个束缚,主子便真正找回了自我。
即便那些见解都是她前所未闻的。
但只要这些是主子自己思考的结果,那就是一件好事。
她甚至也不再依赖男人,只依赖自己,能够主宰自己的生活!
“夫人,奴婢明白您的心意了。”
既然夫人如此不同凡响,那就不能再以常人的思路去揣摩她的事情了。
苏婉清笑眯眯地看着彩月,“你还在愣着干什么?天色已晚,地上寒冷,不用跪着了,快来帮我看一看伤口吧!”
“是。”
那一夜,主仆二人相处愉快,然而沈镜的那夜却是辗转难眠。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苏婉清这一晚也并未好过多少,由于痛楚和不便频繁变换。
直到中午,睡得不太踏实的苏婉清被外面一点声响吵醒。
腿上的伤似乎略有好转,并不如昨日那般刺骨疼痛。
她慢慢起身,在床边找到了一双绣鞋穿上,接着倚着墙壁一步一步朝门外挪移。
那伤口终究限制了她的动作能力,她不得不缓慢移动着步履。
走到门前时,她听到正在与白颜谈话的彩月说道。
“白姨娘,夫人尚处于休息中,也许您不妨……”彩月的话语飘了过来。
“现在已经这个时辰了,她为何仍未起床?”
苏婉清眼见这朵小白莲气势汹汹地穿过彩月而来。
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但她并没有现身,只是在房间里传出话语:“本夫人是否起身还需要征求白姨娘的意见吗?就不能享受一会儿懒觉吗?”
听到这句话,白颜的步伐停了下来,眼中闪过一抹明显的不悦。
随即缓下了步子,与其女婢兰兰一同步入屋内。
苏婉清站在门边未有退意,等白颜到面前时露出微笑,轻声说:“拜见姐姐。”
古语云:君子不处身于不安全的位置。而在这方面白颜可谓做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