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卿本来以为,以父亲的性格,就算收受贿赂,金额也不会太大。
只要主动自首,凭着他的资历,也会有转圜的余地。
却没有想到,涉案金额竟然超过了百万两,都可以剥皮揎草十次了!
朝班中的苏长风,却是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心里想着,幸亏自己昨天,当机立断,断绝了父子关系。
要不然,定会让这个道貌岸然的老匹夫牵连。
话说,他都贪了百万两,怎么还算计自己家的那点小钱?
平常还摆出一副清高不爱财的样子,真是虚伪!
“百万两?岂有此理!
此乃国之蛀虫,查!一查到底!
你们两个也不要争了,传朕口谕。
事关重大,两案并查,着都察院,大理寺,刑部,三司会审!
务必彻查此案,所有行贿受贿之人,涉案官员,一个也不能放过!”
景元帝咬牙切齿的说道,脸色黑的都能滴出水来了。
他气啊!
国库空虚,他的日子过得紧紧巴巴。
凡事捉襟见肘,恨不得一文钱掰成两半花。
谁想到,下面的官员,却是依仗他给的权势,敛财百万之巨,这上哪里说理去?
况且,他上位之后,就已经看苏相不顺眼了!早就想要找借口罢免。
只是碍于是先帝时期的旧臣,才一直没有动。
要知道,先帝就是一个大老粗,不通文墨。
对于读书人,有着天生的敬畏。
苏相会装,加之苏家是传承已久的书香门第。
才会重用苏相,让其成为文官之首。
但是景元帝不一样,他早就看穿苏相虚有其表,早想替换。
所以苏相才会意识到了危机,一心拉拢权贵,就是不想失去现在的权势。
现在见东窗事发,景元帝已经吩咐三司会审,当即失魂落魄的坐在了地上。
想着自己维持了一辈子的清流君子人设崩塌,会被剥皮揎草,做成人皮稻草人,遭受万民唾骂。
以后更会是遭受求千古骂名,他觉得自己,接受不了。
但是,他现在又能做什么呢?
苏长卿看见父亲那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中一时不忍。
于是脑子一热,走了出来。
“陛下,微臣有话要说。”
苏长卿跪倒在龙椅之下,一脸的决绝。
他想要以自己的军功,职位,换取父亲的一条活路。
或者,免了剥皮揎草的酷刑,换成体面的死法。
这也是他为人子女,唯一能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