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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清玄散班回府已是申时,门口小厮迎上他,“公子,宫里来人传信给您了。”
他接过手书,心中略有迟疑。
前来送信的小内侍只说是宫里贵人所传,打开一看才知是灵月公主。
“万望柏公子小心行事,提防各大世家阴谋诡计。灵月无甚才华,不能为柏公子出谋划策,但凭一颗仰慕之心,祈祷柏公子安然渡过难关。灵月顿首。”
他早答应过皇后不再接受灵月公主好意,如今看着手书上的诚挚之言,心底微微有些动摇。
灵月公主对他执政以来推行的新政大加赞赏,且说得句句在理、针砭时弊。
想当初他还以为灵月公主只是无数爱慕他的妇人中,一个再寻常不过的肤浅女子。
现下看来,灵月公主并非浅薄妇人。
柏清玄合起手书,顾自叹了口气:“可惜生在帝王家,又是个女儿身!”
“公子?”杜仲见他连连摇头叹息,忍不住好奇问道:“公子,这信是谁写给您的啊?”
“秘密。”
柏清玄不欲多说,清浅一笑敷衍过去。
杜仲见他满面春风,暗想那信许是宫里某位女眷写给他的情书,忍不住心下一紧,生怕招惹祸患,赶忙闭了嘴。
堪堪回至书房,门上小厮急急跑来禀报:“公子,金老板派人前来,目下正在门房候着!”
柏清玄怔了怔,“带他进来说话。”
“是,公子。”
不一会儿,金弈辉的贴身小厮走入书房。
“柏公子,东家有事找您,说请您去一趟茗香阁。”
柏清玄立时沉下脸来,猜想是为青州一事,赶紧冲门外杜仲喊道:“快去备车!”
清辉雅间,烛火明亮。
金弈辉递给他一杯热茶,屋子里火盆烧得哔哩作响。
“巴志新动手了,”金弈辉沉声道,“好在大理寺少卿叶大人出手相救,给了那学子一剂假死药。牢头上刑时,他堪堪毒性发作,被衙门杂役抬出衙门扔到了京郊乱葬岗。”
“目下人如何了?”柏清玄艰涩问道:“大理寺狱卒没把他怎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