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舒元,丝毫没有停顿,他那冰冷的眼神仿佛在诉说着他的冷酷与无情。他一马当先,率领着身后如狼似虎的骑兵,如汹涌的潮水般,直接冲破了城门的防线,杀进了金陵西城。马蹄声如雷鸣般在城内的街道上响起,伴随着士兵们的怒吼与惨叫,一场血腥的杀戮在金陵西城正式拉开了帷幕。
李弘冀眼中此刻唯有熊熊燃烧的怒意,他猛地一声呼喝,全然不顾自己还未披挂战甲,直接抽出身旁的宝剑,那宝剑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寒光,映照着他愤怒的脸庞。他大步向宫外走去,同时喝道:“呙彦,召集内殿直,随孤一同出战。孤绝不允许这些敌军在金陵城中肆意妄为!”
韩熙连忙上前阻拦,他的脸上满是焦急与担忧:“殿下无须涉险啊!城中局面暂且还能控制。您想,朱元手上的兵并不多,金陵有内城外城,还有皇城,他侥幸杀入城中,难道还能一举拿下整个金陵不成?臣听闻警鸣声,便急忙去了内城城楼查看。守将马承信、马承俊兄弟已经迅速关闭了内城城门,好歹没有让情况继续恶劣下去。”
李弘冀听到陈乔在内城坐镇,心中这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李弘冀强自镇定,他缓缓地深吸一口凛冽寒气,仿若欲将那弥散于胸臆间的惶恐与震愕,借这冷冽之气一一涤荡。胸脯起伏数番,方得稍安,遂抬眸,目光如炬,直锁韩熙载,言辞恳切,仿若溺水之人急求浮木:“当下之势,如困危崖,敢问侍郎,计将安出?乞请赐下良策,以解金陵倒悬之危!”
韩熙载双眉紧蹙,眉心深陷,仿若刀刻斧凿,其神色凝重若铅石坠地,忧色满盈于目:“事已至此,别无善策,唯有驱策内城百姓。令其执诸般器用,矢石、滚木悉聚,缮固城防,为久守计。或可冀全城一心,于绝境觅得生机一线。”
李弘冀面色骤变,青黑如铁,怒目圆睁,声震屋宇:“侍郎前番所言,信誓凿凿,称朱元兵寡,缘何此刻竟出此悲音,欲为久守之谋?前后之变,孤实难悟!”其音回荡于空阔宫室,愤懑与不甘交织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