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筱筱微醺的酒气立马醒了。
“你、你把池池还给我!”
她莫名被厉砚修冷戾的气场给震慑,口吻中隐隐带着几分虚。
若不是他此刻抱着沈秋池,说不定都能直接过来掐死她。
他压根没理会花筱筱,而是把怀中醉了的女人,塞进夏杰开来的车上。
紧接着关上车门,走到她面前。
“以后不许让她喝这么多酒。”
花筱筱:“池池要不是心里委屈,能喝这么多酒吗?”
“还不是你朝三暮四,莺莺燕燕,既然你不爱池池,就别伤害她!”
“你们之间的感情已经走到头了,趁现在还能心平气和地谈离婚,赶紧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否则到时候闹得老死不相往来,就不好收场了。”
厉砚修的脸色一沉,下颌紧绷。
过了五六秒,才暗冷启齿。
“阿池跟你说,她要跟我离婚?”
花筱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她天天都在盼着跟你离婚!这种事情还用得着问?厉大公子,我们池池能为你做的都做了,你就当回好人吧!”
“只要离了婚,你们双方再没有任何牵扯,你可以继续跟你的白清歌相爱相恋,池池也能重新开始,接纳新的感情,新的生活。”
花筱筱回想起刚刚沈秋池的颓废模样,心里面就发酸。
再这样下去,那个坚强阳光,明媚耀眼的小太阳,就要被雾云遮蔽地再看不到任何笑容了,她不想看到她变成那个颓废样子。
厉砚修内心落寞,但表面却依然冰凉。
他没有回应花筱筱,而是兀自打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她看着扬长而去的黑色宾利,气的冲着车影长吼。
“厉砚修!你要是敢对我家池池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不会放过你!”
车厢内,沈秋池喝的面色酡红,几次想掀起眼皮,但都无果告终。
唇齿间呜呜额额的说着呓语,听不清说了什么。
但厉砚修看她的情绪确实不是很好。
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像是遭受了极大的折辱,正在经历着痛苦与挣扎的剥茧。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王八蛋!”
厉砚修听着沈秋池醉酒还不忘骂他,顿时被气笑。
他抬起粗粝带有薄茧的手,动作轻柔地为她扫去额前碎发。
“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我好累......”
厉砚修的手指倏然停顿在半空中,脸色惊愣一瞬,晦暗不明地噙起眸色。
他的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
明明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他还要作死地寻问。
“阿池,你不想和谁在一起?”
沈秋池迷迷糊糊地睁开犹如千斤重的原皮,瞳孔不聚焦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不论她怎么眨眼睛,他始终虚化地像个局外人。
她憨憨傻笑,抬手软绵绵地垂在厉砚修的胸口,然后声若蚊蝇地自嘲。
“你不会明白的。”
“谁都不会明白,只有我自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