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是个昼短夜长的季节,这一夜赵云却怎么也睡不踏实,总觉得会有事发生。
已经是五更时分了,可天依旧黑漆漆的。
他批了件衣裳走出房门,看见马云禄的房间依然亮着灯。
他好奇心起,悄悄蹑了过去。
他舔了下手指,将窗纸戳破,只见马云禄正拿着针线细心地缝补自己的战袍,没缝两针就被扎了。
这个时代并不富裕,纵使他身为将军,战袍破了也是缝补缝补接着穿,而不是立即换新的。
有时候因为嫌麻烦,赵云也懒得缝,就随它去了。
可马云禄发现后,就不干了,硬要给赵云缝上。
马云禄打了个哈欠,手指又被扎了一下。
她气急败坏地将战袍、针线扔在了一边,将手指放入口中不断吮吸。
赵云不由好笑,也是难为她了。她出生在西凉,自小如男人一般随父兄在军营长大,骑马杀伐不在话下,可偏偏这针线女红是真的不会。
马云禄吮吸了一会儿,再度小心翼翼地拿起了战袍、针线。
“真没用!连件衣裳都缝不好!这可让子龙哥哥怎么上阵打仗嘛!”马云禄气得直抹眼泪。
“原来她并不是因为手疼而生气,而是恼恨缝补不好衣裳耽误自己上阵。”赵云心中一阵感动。
他想进去安慰马云禄,但终究是忍住了,他了解马云禄性格,她绝不希望赵云看到她的这一面。
马云禄一边缝补一边叹气道:“唉——以前瞧不上中原人的妻子整天只知道缝补,如今才知道一点都不比上阵打仗轻松。”
没缝两下,马云禄手一缩,显然又被扎了。
赵云不由大是心疼,只见马云禄依旧倔强地缝补:“定要让子龙穿上缝补好的衣裳去打仗!”
赵云转身,准备回房,抬头看见屋檐上的冰棱,这个时代的冬天可真冷啊,比现代冷多了!
正感叹间,陈登一路跑来,气喘吁吁道:“赵将军,你没睡可太好了!哨探来报,那孙策趁着夜色,已经渡过长江了!”
“渡长江了?不可能啊!他昨日才攻下江都、高邮两城,要消化这两座城,最快也要三五日时间,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再度发起攻城?”
“谁说不是啊!可那确实是孙策的旗帜,绝不会错,他们真的攻过来了!”陈登面色凝重道,“若不是你一再强调要加强戒备,那哨探还发现不了呢!”
“别说了!立即升帐,布置军令!”
“好!我这便着人去办!”陈登当即应道。
“还有!叫陈到在瓜洲按原计划埋伏起来,不必回来了!”
“好!”
孙策大军浩浩荡荡向着广陵城而来。
他看见城门前赵云早已严阵以待,不由赞道:“难怪连程老将军都在此吃了大亏,如此时刻都依旧加强戒备,没有丝毫松懈!”
黄盖道:“哼!那又如何?还不是教我们渡过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