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好歹他们是夫妻,可他们的相处又不咸不淡的。
濮琼枝大约看出来他的意思。
只是她觉得奇怪。
若是他对她有意,又怎么会对她如此冷淡。
他们夫妻甚至至今都不曾圆房。
同床并榻,他都没有一分逾越的,唯恐碰到她丁点。
他们两个人之间就像隔了楚河汉界。
中间不仅隔了莫名的距离,还有各种各样的秘密,还有裴晚晴、还有方妙竹……
她觉得,他只是在和九皇子一较高下,想争个面子的问题。
收拾妆扮好以后,濮琼枝换了一身衣裳。
这身衣裳是濮家绣娘听闻她封了宜人之后赶制的。
虽是赶制,精细之处却丝毫不见敷衍。
濮家自己的绣娘,绣工都是上乘的,用的也是最好的料子。
除非皇室明令禁止民用,其余但凡皇室有的,濮琼枝一样都不曾缺过。
甚至有些东西,在禁用之前,濮琼枝也都沾染过。
商人,只是没什么地位罢了。
可他们有钱啊。
濮琼枝迈着步子出门去。
这件衣服没有什么巧思,单纯的华贵。
今日是府尹千金生及笄礼。
九皇子养伤缺席,她这温淑宜人还得出面。
毕竟濮家还要在这儿做生意,强龙难压地头蛇。
“夫人穿这身是好看,会不会喧宾夺主?”晏儿问。
濮琼枝轻笑一声,“喧宾夺主?”
“这宴会,除了府尹数我最大,让不开的。”
“更何况虽然九皇子和伯爷没去,可人都在咱家呢。”
事实也果然如同濮琼枝预料的。
按说府尹好歹是官,她不过是一介女流,还是商户。
不过,高志诚亲自迎接的体面,很抬举她。
“这高大人也是个滑头!”濮琼枝笑。
若没点见风使舵的本事,也难在这名利场施展。
“高大人辛苦,怎么还亲自站在这儿?”
她刚一下车就几步上前行礼,“殿下养伤,伯爷和父亲陪着,难抽身。”
“妾身只好代他们前来赴宴,送上贺礼。”
体面嘛,都是互相的。
对方肯抬举她,她见好就收,才能有来有往。
“宜人当真是客气了!贱内和小女一直仰慕宜人风采,只是不好叨扰。”
“今日,也算是能如愿了。”高志诚说完,作出请的手势。
“殿下的伤势要紧,不过是小孩子家过生辰,算不得什么事儿!”
濮琼枝也让了一步,跟着他有说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