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单闵氏的一片心意。
请完安后,卫图和单延功便一左一右站在单武举夫妇身旁侍立,等待后面的内眷请安。
“怎么还没见幺女来?”等了小一会,见门庭外,仍旧空空如也,单武举皱着眉头,不满道。
“兴许是昨天累了,今早起晚了。”单闵氏脸色亦不喜,不过还是说了句帮忖话。
见此。
卫图亦是暗皱眉头,对失礼的单家小姐单芳不满了起来,只不过因为他是外人,这些情绪他压在了心底里,没有表露出来。
新年起早拜见长辈,给长辈请安,这是礼节。
此世不是现代,是极为重视礼节的古代。
尤其是大户人家,一言一行皆要恪守礼法,不能逾矩。
单芳失礼,可大可小,若是遇到长辈是迂腐的老夫子,少说也会治其个不孝之罪。
众人又等了一会。
门外,走来了一个姿色秀丽的红衣妇人,在她身后,跟着一个落后半步的锦衣大汉。
锦衣大汉左手牵着一个扎着冲天揪,约莫七八岁的童子。
见到童子,单闵氏面容稍缓,摸了摸童子脑袋,并将先前取出的红包发给了这童子一个。
“怎么今日起的这么晚?”这时,单武举一拍身旁的茶几,怒声喝问道。
起居室的众人似乎对这一幕早就司空见惯了,包括卫图,都没有露出意外的样子。
单武举对谁都是客气,哪怕对待长工,也颇多豪爽,不拘小节,从不计较分厘的得失。
但唯独对单芳……
单芳回到单宅后,卫图便见单武举这一个月来,发了六七次火了。
“昨晚毅武吵闹,说是要骑马玩,我……哄了半天才哄好,说那些马都是你的宝贝,碰不得……”单芳委屈道。
单武举听到这话,面露不耐之色,熟知幺女性子的他,知道其又再图谋自己的财产了。
只不过,在这一方面,他不好训斥,给单芳留了颜面。
“爹,你马厩的那几匹马,伱又不常骑,你最近身子又不大好,不如送给毅武一匹。”
“毅武和我闹了好久。”
单芳见单武举气势弱了下来,上前半步,低着脑袋,脸上挤出柔软的姿态,语气快促的说道。
说话间,她见单武举抿紧了嘴,左手攥住了直背靠椅的扶手,身体绷的硬直,心里顿时就有了数,于是又上前了一步,贴着单武举的左臂,将刚才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这次,单芳的语气又多出了几分恳求。
“毅武年纪还小,骑不了马……,厩里的那匹老马……你走的时候牵走吧。”
单武举闭了一会眼,似是在寻思,等了几息后,才断断续续的开了口。
话毕,他松开了座椅扶手,身子像泄了一口气,软烂似的瘫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