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手中拿着一个平板,人是带着眼镜的,平板的光照在他脸上,有说不尽的萧条。
与一个小时前的他完全不一样,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书房里开了低温的空调,像是那人一样,冷得让人忍不住会止住脚步。
她进去后搁下汤羹,温声问了一句:“文鸳,怎么了?”
只见他眸子紧紧盯着自己,前额的碎发没有多加打理,有些松了下来,越发显得眼睛如墨,初看会觉得疏淡无比,只是他本人长相又是极为清隽的,气质稍显冷冽。
短短时间内,舒岁安也摸不准周应淮怎么了。
他熄了平板的屏幕,摸到桌上的遥控器,把房内的灯光开了,声音有些哑:“没什么。”
舒岁安也不是个想要窥探他人隐私的人,事情想必是讳莫如深,她勾了勾唇,把热甜汤推到他跟前:“我亲自做了点甜汤,吃点吧。”
中午的餐食,瞧着他也用得不多,估摸着是因为迁就她的口味特地吩咐备的。
毕竟他对她不能说是喜欢了,可以说得上宠溺了。
周应淮收起方才的冷意,握着她的手:“谢谢我的岁安。”
瞧着他用了几口后,她慢慢道来:“放的冰糖不多,我瞧你口味也不甚喜欢甜食。”
一旁有淡淡的笑声响起,是属于那人的。
“这么了解我吗?”
“当然。不喜偏甜的食物,喜欢清淡甚至是简便入口的,应该是你长期以来的学习工作有关。不喜雨天喜阴天,因为雨天容易溅湿你的衣服鞋袜,你本人是比较不乐意沾有东西的。不喜电视综艺喜歌剧电影,因为可以放松你的大脑神经……”
舒岁安滔滔不绝的说了一连串关于他的生活习惯,瞧着他愈发松弛的眉头,也随着他逐渐浓郁的笑意,牵起一抹淡笑。
......
半夜,周应淮遣程军驱车前去老宅被管家告知老爷子身子有些乏累,今日周婉凝情绪愈发不稳定,故此照顾了大半宿才歇下不久。
周应淮只吃了一盏茶便走了,也上楼瞧了眼熟睡的周婉凝,想必是姑父的生日准备到了,周婉凝想起便会牵动病情,也不稀奇......
回到小芦筑他并未立即回房,看了眼踢被子的舒岁安,帮她盖好后方才离去。
书房里,他只燃了一盏落地灯,昏暗的灯光下他平铺宣纸拿出镇纸压在上头。
偌大的书架上,上头是舒岁安之前练习的《兰亭序》以及各种临摹的字帖,几乎占据了一面墙的书架,他把《兰亭序》取下,摊开来。
笔功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磨,早已与他的笔墨不分上下,苍劲有力之余还带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琢雕。
他沿着舒岁安未写完的篇幅继续,只是愈写便愈发的潦草,随意挥洒的间隙竟不知不觉的跳脱出练习书法的心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