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旁侧与他同样悲伤的易衔辞,他恨啊,可是如今母亲亡,心中的痛得,容不下于任何人。
生母亡故,生父无爱,可谓孽缘。
他的步伐仿佛有千斤重的挪向易衔辞,替他理了理胸前的白花,才发现他的鬓发早已生出了不一样的白发:“珍重。”
他试着微笑却发现,笑比哭难看。
世人都说他母亲是坏人,既然是坏人,怎么会轻易离世呢?
但母亲亡故已成事实,而凶手此刻还躺在医院里安然在世,他怎能不恨呢?
当日所发生的一切,当事人只有三人,一人亡故,一人昏迷,而江绮音也因目睹惨况,在舒岁安抢救之时,心脏骤然加急,昏迷至今未醒。
老宅里楼梯角落的监控又这么巧,刚巧就到了维修期,维修的师傅临下班前把摄像头卸下了。
如今死无对证,调查组也无从下手,事情一时间成了僵局。
......
不过5日,舒岁安便被周应淮亲自送回小芦筑,出院时她不免看到跟在他们身后的黑色车子。
她知道是因为什么。
她试着微笑,手抽出旁侧的纸巾,擦拭止不住的泪,周应淮伸手搂住了她,舒岁安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衬衫,他揉了揉她的头,隐忍泪水,“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一起去面对。”
是的,他曾许诺过要护她周全。
他现在正在这么做,介于两难境地,却依然来到她身边,他用行动告诉她,他不会放开她的手。
趁舒岁安清醒,调查小组征求周应淮的同意,前来问话。
办案小组告知,周婉凝初步判定死亡原因是由于重伤失血过多,抢救无效身故的。
而当时与她躺在一起的只有舒岁安,另一名当事人如今昏迷不醒,摄像数据丢失只能逐步排查。
舒岁安眼圈红得厉害,闻听周婉凝临死时说的话,浑身像筛子一样,抖个不停。
原来,她早已经做好拉她下地狱的准备了......
眸光微错间,她仿佛看见周婉凝的灵魂站在她身前,嘴角微扬,那是诡异般的冷笑。
仿佛在嘲笑她,嘲笑她的无能为力。
舒岁安对办案小组情绪到了极点,无法开口言说,到最后追问下依旧闭口不语,最后情绪崩溃到极致,捂着发疼的脑袋被周应淮拥进怀里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