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樱顶多只是打过架,处理过一些灾兽。
她从来没有真正地杀过人,哪怕只是面对一个假人,她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她所有的经验都来自于街头斗殴,那些粗鲁的手段在这里完全派不上用场。
正因为没有任何经验,她连最基本的要害位置都找不准。
像这样精确地伤害一个人的性命,对她来说是完全陌生的领域。
她习惯了正面硬刚,习惯了拳拳到肉。
但现在,她要做的是冷静地、精准地夺走一个人的生命。
这种感觉让她浑身发冷。
“当然不对。”
白樱的声音依旧冷静,“虽然效果是一样的,桃夭迟早会死,但不是心脏的话,这个过程会拖得太久。”
“你是要让她痛快地离开,而不是让她受罪。”
“你再多试几次,找准位置。”
“如果实在找不准的话,直接抹脖子可能会更简单一点。”
“颈动脉的位置很好找,而且效果更快。”
她说这话时的语气,就像是在教导最普通的技能,却让绯樱的背脊发凉。
人偶上的伤口无声地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即将用同样的方式,结束灵境桃夭的生命。
白樱看着陷入恍惚的绯樱,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
她静静地注视着绯樱那张苍白的脸,看着她手中还在颤抖的匕首。
她似乎想说些什么,犹豫片刻后终于开口:
“要不……”
话还没说完,绯樱就猛地抬起头。
她的眼睛里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似乎已经意识到白樱想说什么。
她立刻打断道:
“不用,我再试几次!”
她的声音近乎嘶吼,像是要把所有的犹豫都吼出去。
这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坚持,仿佛在说服自己。
声音在房间里回荡,让整个空间都笼罩在一种压抑的氛围中。
白樱沉默地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
随后她缓缓蹲下身,捡起不知何时掉在地上的匕首。
刀身在灯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她站起身,将匕首重新递给绯樱。
刀柄朝前,刀尖朝下,是一个标准的递刀姿势。
“绯樱,你缺的其实并不是技巧。”
白樱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刺入绯樱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