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侯爵府内,叶尘静静地坐在书房中,面前的辞呈已然写就,墨迹未干,似乎在诉说着他的决然。
国君苏卿宪踏入书房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他看着叶尘,眼神中满是震惊与不舍,嘴唇微微颤抖,半晌才艰难地开口:“叶尘,你这是作何打算?朕绝不准你离去!”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又透着几分急切。
叶尘缓缓起身,恭敬地行礼,而后苦笑着说:“陛下,臣此次行事已引发诸多波澜,如今各方势力对臣虎视眈眈,臣若继续留在国都,恐会给陛下带来无尽麻烦。臣愿辞官归乡,从此隐姓埋名,不再涉足朝堂纷争。”
苏卿宪猛地摇头,向前几步,双手紧紧握住叶尘的肩膀,目光如炬:“朕乃一国之君,若连你都护不住,还有何颜面端坐于这朝堂之上?你不必担忧,无论匿光会还是盛华帝国施压,朕自会想办法应对。”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是君王的承诺,亦是对叶尘的信任与倚重。
苏卿宪的目光渐渐黯淡,似陷入了久远的回忆,缓缓说道:“二十一年前,姜超覆灭,朕为保住这王位,向司徒博谋妥协。朕休掉了原配妻子,还将萝寒公主送去了还施水阁。自那以后,朕便发誓,绝不再让任何人践踏朕的尊严,可如今……”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这段往事如同一把利刃,始终刺痛着他的心。
叶尘微微皱眉,思忖片刻后说道:“陛下,古往今来,如汉景帝为平七国之乱杀晁错,汉武帝为求长生有诸多荒诞之举,唐玄宗亦有马嵬坡之变。帝王之路,多有艰难抉择与无奈,陛下不必将此事视作不可逾越的心结。陛下虽因过往之事担了刻薄寡恩之名,但臣深知陛下实则重情之人。只是这重情,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上,有时却成了掣肘。陛下过于在意情分,反倒难以成为如秦皇汉武那般强势的君王,可也正因如此,陛下在臣眼中,更像是有血有肉的凡人君主。”
叶尘顿了顿,继续说道:“司徒博谋此人,看似一心为梁国,实则早已将自己视作盛华帝国的臣子。他平日里低调行事,全力维护太子,可一旦涉及盛华帝国的根本利益,其真面目便暴露无遗。陛下可还记得,当初臣为孙士秋向司徒果提亲,却遭到司徒博谋的严词拒绝。祭天大典之时,他又在背后谋划,试图利用苏东影的口吃让陛下颜面扫地,以巩固太子地位。此次匿光会之事,他更是与太子勾结,妄图将臣置于死地,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再看吴氏家族和种尧,他们表面上对梁国忠心耿耿,实则暗中向盛华帝国献媚。费施施与盛华帝国武亲王之子相亲之事,便是明证。还有那吴铠,掌管着黑木崖,却为匿光会提供情报。绝情山对臣的警告,以及臣的研究报告落入匿光会手中,背后都少不了吴氏与费氏的推波助澜。他们与盛华帝国及绝情山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已然对梁国的安全构成了严重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