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前日!前日陛下召嫔妾侍寝,夜半之时吴总管忽然入内向陛下禀报,陛下以为嫔妾当时睡着,便没有避着嫔妾和吴总管说话。
嫔妾听到…嫔妾听到吴总管说‘夫人胎动的厉害,频频呕吐,夜不能寐’云云!嫔妾当时确实半梦半醒,听得迷迷糊糊,醒来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盈昭媛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淡淡道,“偷听陛下的墙角,你胆子也是够大的,有几个脑袋够掉?”
庄才人讪讪一笑,窘迫道,“娘娘说笑了,嫔妾也并非刻意。”
“嗯,然后呢?”
“嫔妾当时尚不能肯定陛下和吴总管是在说何人,只怀疑是那位夫人,可昨日陛下出宫,回宫后嫔妾去陪陛下下棋解闷儿,在陛下身上闻到了那女子的熏香!”
盈昭媛有些不敢相信,问道,“熏香有千百种,你怎么知道只有那女子才用这一种?”
庄才人信誓旦旦,“娘娘有所不知,南巡回京路上嫔妾也曾与那位夫人同行一段时日,那位夫人身上所用熏香乃是江南独有的百濯沉水香,嫔妾还从未在京中、宫中其他女子身上闻见过。”
盈昭媛若有所思。
庄才人见她不语,又道,“娘娘,嫔妾所言句句属实呀!”
盈昭媛看向晴儿,“还不将才人小主扶起来?春日里还是寒凉,跪久了膝盖可是受不住呢。”
庄才人踉跄站了起来,还想再说什么,盈昭媛又道,“那位夫人姓甚名谁,娘家可还在朝?”
庄才人回想了一下,摇头答道,“嫔妾只知道她姓乔,名字中仿佛有一个‘琼’字,其他的便一概不知了。”
盈昭媛点点头,“本宫知道了,你自去吧。”
庄才人有些错愕,追问,“娘娘不做些什么?她一介罪臣之妻得伴陛下左右,身份举世难容,如今还有了身孕,娘娘可要规劝陛下,谨防她诞下龙嗣呀!”
盈昭媛抬眸,眼神颇有些寒意,“陛下乃真龙天子,喜欢哪位女子便是她的福气,庄才人这话有些逾矩了。”
庄才人连忙解释,“娘娘,嫔妾不是那个意思!”
盈昭媛无意和她纠缠,“陛下说可以就是可以,说无罪就是无罪,你我不可置喙。再者说,本宫能做什么?
陛下将她养在宫外,难不成本宫能一碗堕胎药打了她腹中的胎儿?陛下没有声张,那庄才人才是这宫里唯一的知情者,若是你觉得不妥,便亲自去和陛下说罢!”
说完,便示意小李子将那庄氏请出了亭子。
待庄才人走远,晴儿小心地觑了一眼盈昭媛神色,问道,“娘娘,若这庄才人所言属实,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