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打破尴尬，沐青只得先开口，问:“这茶，你喝着可还行？”
“还行。”宇文熠回了句。
沐青咧嘴笑了下——
听雨楼最贵、最好的茶，在宇文熠那里，评价是“还行”。
有些差异，你不承认不行。
就在她开展丰富的内心戏的时候，宇文熠突然问了句:“现在你的心里，可还有我的位置？”
乍听之下，沐青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便错愕地问了句:“你说什么？”
宇文熠手里端着茶杯，头微低，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也不看沐青，镇定而冷静地重复了句:“现在，你的心里，还有我的位置吗？”
沐青看着他的侧颜出了神——
这样线条流畅、五官立体的侧颜，简直就是完美至极！
宇文熠就保持着那个姿势，却久久听不到她的回答，只得扭过头来。
两人的目光正好对上。
沐青像受到惊吓一般，又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急忙将视线移开，人也变得不自然起来。
她越是这样手足无措，宇文熠的心里就越是得意。
“我刚才问你的话，你听到了吗？”宇文熠只得又提醒她。
“哦，”沐青迅速管理好自己的表情，说道，“你什么时候，在我心里有位置啊？”
话一出口，沐青便后悔了，觉得此语实在是不妥，而且，也不是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果然，宇文熠的脸色顿时变了。
也不是恼怒，准确地说，是失望和伤心的表情。
“哦哦，你为什么要这么问呢？”沐青急忙找补。
宇文熠的脸色，这才慢慢缓和下来，说道:“你来到青石镇，虽然殷聪人不在这里，但却让我觉得，你的身边，处处都有他。”
沐青不由得低下头——
宇文熠说得没错，在青石镇，沐青的生活里，确实处处都有殷聪，彼此交错，无法分开。
“唉！”沐青心中有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声深深的叹息。
“为什么叹气？”宇文熠立刻问。
“我的一位好朋友身故，我连叹一口气都不行吗？”沐青的话说得，好像自己有多委屈。
事实上，殷聪离开中原时，并没有死，还有一口气。
但沐青按照经验，推断他活不过一个月。
如今，一个月已经过去了。
宇文熠不由得抿嘴笑了。
沐青含糊其辞，是仅把殷聪当好朋友吗？
“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学会朝前看。”他收起笑容，冷冷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