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松颔首示意,眸光深邃而专注。他放下筷子,取一张餐巾纸轻拭唇角,随即言道:“世间万事,最难把握者,莫过于‘度’。火候欠佳或过之,皆可能弊大于利。莫要以为努力必有回报,实则努力亦有其回报,即人生之体验。于物质层面,错误之努力或令应得之回报大打折扣。”言罢,见众人皆注视自己,他略显羞涩,然见四人皆颔首,异口同声赞曰:“所言极是,诚如斯言。”
兰子续言:“闻君一席话,吾心甚慰。向时吾身在此山中,不识庐山真面目。谈及此清福,实乃懏姐所赐,吾恐此生难以为报。”韩雪松闻之,惑而四顾,冀望众人能解其惑。
叶若兰低语:“彼也。”见柳洛秋欲言,乃曰:“汝言。”柳洛秋轻笑,忆起往事:“兰子自幼即为女中豪杰。往昔吾下河游泳,彼亦尾随而下,罔顾水之深浅。彼时吾初学游泳,年幼体弱,水没其首,彼惊慌失措,遂紧抱吾臂,致吾二人同沉水底。幸赖彼力挽狂澜,救吾二人于危难。”
慕容懏微笑,引用一俗语:“诚于嘉许,宽于称道。”复言:“再者,吾年长尔等数岁。今日且罢,不提过往,为吾等之重逢,为青春之际遇知己,干杯!”众人闻之,皆举杯共饮,气氛愈发热烈。
“‘诚于嘉许,宽于称道’,这句话听着好熟悉,难道是出自庄子的哪一篇?”柳洛秋挤了挤眉毛,扭头询问慕容懏。
慕容懏报以一笑,温文尔雅地回答:“不,你可能是想到了‘君子不为苛察,不以身假物’,这两句话的意思倒是相近。前年,我记得我向你推荐过《人性的弱点》,你说是要去图书馆翻翻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