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月溪没心没肺的难为情:“真是难为阿婆了。”
老妪带着几分逞强:“庄子里人不多,这点儿主老婆子还做得。姑娘家淋湿了当真要遭罪的。”
韦月溪他们便不多言,紧跟老妪后头往庄子里走去。
刚穿过门厅,“汪、汪、汪。”一阵狗吠传来。
把韦月溪吓得往老妪身后躲,南方也唬的连连后退。
二进门处,两只体型巨大的黑狗怒吼着,又窜又跳,瞪着凶恶的眼睛,龇着尖利的牙齿,口里流着长长的垂涎。
老妪安慰他们:“白日里拴着的,不用怕。”
南方讪讪笑道:“从未见过如此凶猛的犬类。”
门厅东侧厢房里走出来男人,约莫四十岁上下,看打扮也是下人。
神色戒备的上下打量了进门的韦月溪和南方二人,半晌才喝住了两只大狗。
南方定了定神,理着湿透的衣袖,抱拳道:“兄台,多有打扰。某愚钝,带侄女寻人,不想走错了路,车子又坏了,暂且进来避避雨。”
那人不冷不热道:“你们随王嬷嬷去吧。”说罢进了厢房。
被唤作王嬷嬷的老妪,把他们带进了西侧的伙房,悄声在韦月溪身边说道:“他们夫妻是这庄子守外院的。”
韦月溪点头不语,那人不是管事的,只是守院子、负责外头活计的,瞧那神态,平日里定是与王嬷嬷不睦的。
南方把包裹递给韦月溪,对王嬷嬷道:“婶子帮个忙。”
王嬷嬷示意南方在伙房里点火烤衣裳,自己则带着韦月溪往她的住处。
韦月溪哆哆嗦嗦:“方才在雨中推车子还没觉得如此冷,此刻停下了才觉得要命的冷。今儿幸亏遇见阿婆。”
王嬷嬷越走越快,絮絮叨叨的感慨:
“姑娘家家的身子娇弱,最好莫要淋雨。你姑姑也不知在何处。老婆子老了,也没什么亲人。若是有亲人寻上门来,自也是高兴的。”
说着推开了自己住处的门,让韦月溪进去,自己则站在门外守着。
韦月溪在里头换衣裳,打量王嬷嬷的住处,一间屋子居然就摆了一张床铺,还配了方桌和板凳,几个老旧的木箱子。
王嬷嬷方才换下的湿衣裳放在地上的木盆里,怎么看都是她一个人占用了一个房间,看来这个田庄是房屋多,人少啊。
嘴上不忘安慰王嬷嬷:“我姑姑如今年已过四十,还要出来做工,居无定所。我瞧这庄子是个好地方,阿婆好歹还有落脚之处,比我姑姑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