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不是朕不相信你,只是找太医查验一番罢了,你若是没做过,又何须害怕?朕自会还你一个去清白。”颙琰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语气也是依旧平和。
估摸着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魏宏盛终于带着张皊赶来了。张皊在路上已经从魏宏盛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知道此次颙琰召他前来到底所谓何事。而那串被做了手脚的红玛瑙串珠也已被卿蕊的贴身婢女紫菱给呈了上来,张皊待给两人行过了礼之后,颙琰也都是懒得开口了,而是直接摆摆手示意张皊将红玛瑙串珠查验一番。
张皊自然明白颙琰的意思,忙上前拿起漆盘里的红玛瑙串珠仔细辨别了起来又将红玛瑙串珠凑到鼻子前闻了闻,遂放下串珠,开口如实回禀道:“回禀皇上,这串珠子中确实含有红花的益母草两种草药的残留。不过又在药水中加入了大量的鲜花香料作配,以此来掩盖这两种草药的气味儿,要是不懂些医术的,或者不懂香料的,不仔细辨别一番,是闻不出来的。这便是这串珠子的巧妙之处,能恰好地就将草药的气味掩盖住,又不会让香味太过浓郁以此喧宾夺主,叫人以为是这串珠子中透露出来的气味儿,神不知鬼不觉就可以让孕妇滑胎,完全不会让人想到其实是这串珠子的问题,实在高明。”
张皊呈上红玛瑙串珠,颙琰接过凑到鼻子跟前儿仔细闻了闻,确如张皊所说,这串珠子闻着的确有股淡淡的香味,而且是与他赏与绣莹的红玛瑙串珠一模一样,颙琰便信以为真,将珠子扔到绣莹跟前,盯着绣莹冷冷道:“事到如今,你可还有什么好说的?华妃,你为什么害死颐贵人腹中的孩子朕不想知道,朕只想你告诉朕,为什么嫁祸皇后?她是你最不该害的人,若是没有皇后,你哪儿会有今日的荣光,朕想,这些你应该比朕清楚。”
绣莹知道颙琰这是相信他们的话了,相信自己会做出这种事情,她满脸地绝望和委屈,眼眶早已泛红,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滑落在脸颊两侧。绣莹自知无法自证清白,只得开口为自己辩解道:“皇上,臣妾没有,臣妾真的没有。皇后娘娘是臣妾的恩人,是臣妾的贵人,臣妾如何会去做伤害她的事?即便臣妾是与颐贵人有过过节,可臣妾再狠心,也断不会害死她腹中的胎儿啊!皇上,臣妾是被冤枉的,这一切都是栽赃陷害,臣妾是清白的。”
“够了,朕不想再听你说了。魏宏盛,传朕旨意,华妃侯佳氏恣行无忌,死不悔改,心思狠毒,从即日起,裭夺封号,着降为贵人,幽禁紫云居,不得朕召令,终生不得出。”颙琰闭上眼睛,轻叹了一口气,如今人证物证皆在,他即便再不愿意相信,可事实就摆在眼前,他也不得不信,就当蕴颜和他们两人是瞎了眼看错了人。
听到颙琰对绣莹作出这样的惩罚,蕴颜终于坐不住了,她忙起身蹲身开口替绣莹求情道:“皇上,依臣妾看来此事必有蹊跷,臣妾自始至终相信绣莹她的为人,也相信她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皇上莫要轻易相信这几个宫女的一面之词,臣妾虽暂时没有证据证明绣莹是清白的,可皇上也该给绣莹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啊。”
“皇后,那红玛瑙串珠是绣莹赏给颐贵人的,宫里除了她谁还会拥有这红玛瑙串珠?朕瞧过了,那珠子是朕当初赏她的无疑,朕知道你一向待人善良温柔,不愿相信华妃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可朕又如何愿意相信呢?人心难测,或许咱们啊,都被华妃她那纯良天真的外表给骗了。皇后,就是因为你如此相信她,朕才气愤她把这盆脏水泼你身上,华妃她如此狼心狗肺,不值得你还在这里为她求情。”
蕴颜轻轻摇摇头又道:“光凭她们几人的话,是难以就这般轻易下了定论的,绣莹她是什么样的人,臣妾比谁都清楚。即便就是绣莹开口承认是她做了这些,臣妾亦都相信她是逼不得已而为之,所以,臣妾恳请皇上,不要对绣莹做出如此心恨的处罚,臣妾一定能够替她证明清白。”
“娘娘……”绣莹感动极了,在这个宫里头,只有皇后娘娘会这般信任自己了,可是她好蠢,入了别人给她下的圈套,就连如何自证清白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