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沁抵不住睡意,已经先行钻到被窝里睡着了。
小阿花在院门口冻得浑身上下都僵了,打着哆嗦回到屋中,终是抵不住诱惑钻到被窝里,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半夜,半掩的大门突然被风刮得“砰”的响声大作,小阿花惊醒了,急忙朝门口望去,在烛火残影绰绰的光线下,门口压根没有人!小阿花担心极了,也不知道爹爹为什么还没回来,脑子乱做一团,猜想爹爹会不会在回来的路上出了什么事?小阿花下了床打开房门朝外面看,外面黑乎乎的天地一色,他仿佛就是个瞎子什么都看不到,迎面而来的凄楚寒风毫不怜惜的迅速夺去他身上的温度,让他变得与室外孤寂的万物一般寒冷......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他就顶着红肿的眼睛跑出屋外,一刻不停的跑,遍寻田间地埂又寻到冰冷的湖面上,沿着湖面跑了许久却依旧没有看到爹爹的身影。
直到耀眼的晨曦照在他身上,小阿花突然停顿下来,想到如果自己一声不吭的走了,娘亲说不定会出来寻他。外面冰天雪地的,娘亲疯疯癫癫的并不懂得如何照顾自己,万一爹爹没找到,娘亲又出了事可怎么办,于是他快速转身朝家跑。
小阿花累得满头大汗,刚一进门就看到已经从床上爬起来的月沁,声音苦楚沙哑道:“娘亲,天大亮了,你跟我一起去绵城找爹爹去吧。”
“小菊在绵城?”月沁明亮的眼睛转了转,似乎来了很大兴趣,吧唧着嘴巴小声嘀咕道,“唔~绵城有好吃的吗?”
也就只有娘亲在这种时刻还惦记着吃,小阿花想气也气不起来,苦苦一笑的迎合道:“有,绵城有好吃的糖葫芦,您忘了,爹爹上次带回来的糖葫芦就是在绵城里买的。”
小阿花着急得连早饭都不吃了,拉着穿戴好的月沁快步朝外面走。
冰天雪地中,他们在寒冷的戚风中快步行走,很快便到达了绵城。
城门口的官兵似乎比以往多了不少,进城的百姓排成长长的队伍,进出城门时每人都要被官兵仔细审视一番才能放行。
月沁戴着一顶羊皮做的帽子,头发胡乱的拢在帽子里,但仍有不听话的头发散落在脸颊四周,一路被凛冽的寒风刮成了纯天然的羊毛卷,她被冻得弯腰缩脖的像个小老太太,邋遢的吸溜着鼻涕,两个脸蛋子冻的通红跟猴屁股一样,双手揣在袖管里直打哆嗦,穿着单薄的棉鞋在行进的队伍里转着圈跺脚,对着四周的人不断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