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决绝,寻常人心头或许能泛起一丝怜悯的涟漪,然而,陈池的心湖却平静无波,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漠的笑,轻描淡写地吐出一句:“抱歉,我这双手啊,天生不稳,又恰好忘了带那锋利的刀刃。”话音未落,他已一棍挥出,三分力,却足以让陈家洛痛得面目扭曲,仿佛连灵魂都在颤抖。
这不过是个序曲,陈池的面庞如石雕般冷峻,无视陈家洛的咆哮与哀求,他手中的棍影如同织网的蜘蛛,无情地穿梭在陈家洛的身体与空气之间。每一次落棍,都是对陈家洛意志的又一次碾压,直到他只能咬紧牙关,以最后的倔强拒绝求饶。
陈池的心中,一股前所未有的厌恶如潮水般翻涌,他决意让这份情绪化作最直接的惩罚。于是,棍法变得前所未有的花哨而残酷,每一式都别出心裁,直击要害,尤其是那隐秘之处,几番下来,陈家洛的裤裆已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陈池甚至开始质疑,自己是否隐藏着某种扭曲的趣味,享受这种近乎艺术的暴力美学。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近乎疯狂的发泄,让陈池在塞外所受的风霜之苦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释放。他眉宇间洋溢着一种病态的快意,手臂虽感酸软,却依旧挥舞不停,每一击都伴随着陈家洛撕心裂肺的哀嚎,仿佛是在演奏一曲死亡的交响乐。
终于,当最后一棍落下,陈家洛的呻吟戛然而止,只留下沉重的喘息。陈池无需检视,便知对方已是油尽灯枯,纵有仙丹妙药,也回天乏术。他缓缓蹲下身,嘴角挂着一丝讽刺的笑,向陈家洛吐出一口唾沫,冷冷道:“让你如此轻易地解脱,我深感遗憾。”
这一幕,没有半点江湖的尔虞我诈,没有丝毫的虚情假意,陈池只是在纯粹地、残忍地释放自己的情绪。陈家洛望着他,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仿佛在看一个从地狱走出的恶魔。这一刻,他甚至开始怀念起张召重的冷酷,至少,那还能让他保留一丝身为红花会总舵主的尊严与价值。但在陈池这里,他只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连挣扎都显得多余。
在那片被阴霾笼罩的角落,站着的并非寻常囚徒,而是身份显赫的阶下囚。然而,眼前这位少年却浑然不觉自己正踏入一场非比寻常的较量,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的尴尬与不羁。
折磨,这门艺术,陈池渴望能再细细雕琢,毕竟,眼前这位便是最完美的活体雕塑。时间紧迫,他心中却暗自盘算,张召重那边是否已得手,若那冷面煞星携胜利之姿赶来,定不会轻饶他对陈家洛的丝毫怠慢。虽说这概率细若游丝,但“小心驶得万年船”,是他行走江湖的不二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