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大八月大，九月小……”
“十月大，十一月小，十二月大……”
朱竹云嘟嘟囔囔的背着顺口溜。
像算卦的一样，手指好似抽筋般的掐掐点点。
末了，露出一个“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微笑：“经我查明，今天乃是十二月二十七日，还有四天，就是今年的除夕夜！”
林朝辞看了看朱竹云。
抬起手臂，看了看手表。
陀飞轮、三问、万年历。
确认过眼神，是上辈子买不起的表。
不过，这辈子倒是能用的起。
指着空格处的数字二十七。
林朝辞露出了一个礼貌的笑容。
似乎认可了朱竹云的推算，没再搭理耍宝的朱竹云，顺着长长的海岸线，目光落到远处仅仅是个黑影的瀚海城上，吐出一口浊气，笑道：“到家了！”
“是啊，到家了！”
朱竹云也收起了神神叨叨的模样。
似乎一下子就卸掉了千斤重担。
好似没骨头一般，趴在栏杆上：“你说等我这次回去的，把事务通通交给竹清处理行不行？”
“想交给她，那就交给她吧……”
好似抚摸小猫一般，林朝辞抬手，轻轻揉着朱竹云的小脑袋，漫不经心，语气更是相当随意：“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应当知道罗网对我而言的意义。”
聊到这个，朱竹云苦笑一声。
笑容里，也说不上苦涩。
更多的还是无奈与自嘲。
“是啊。”
“罗网不过是你的工具。”
“为了帮解决麻烦的工具。”
“是最杰出的工具，却也只是工具。”
“你可是失去罗网，而罗网，却不能失去你，你才是罗网真正的核心，你的意志才是罗网的意志。”
“把这件工具交给谁，也不过是你一口便能决定的小事，即便这件小事在很多人眼中，都是大事。”
“哪怕罗网被竹清她玩坏了……”
“也不过是一件工具毁掉了……”
“你不会介意的。”
“因为任何工具的本质都是消耗品！”
林朝辞点点头：“但你不是。”
“我知道。”
“小舞也不是。”
“沉香、泠泠、荣荣她们都不是。”
朱竹云笑着摇摇头：“可正因如此，我才能看清你的模样，也越来越看不清你的模样，你似乎漠视一切，却也似乎愿意为了一人而毁灭一切，这种自私并不令人讨厌，就像你一时兴起的梦想，欲要一统一样，是一种魔性，令人明知道这是不好的，却也不自觉的沉沦其中，只因为，无论她们做错了什么，即便被天下人唾弃，你也会坚定不移的站在她们身后，给她们遮风挡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