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银票……”
“殿下,会不会是在押送途中出了岔子?”
离琴翊琛负手而立,沉沉的说道:“现在还不好说,但可以肯定的是,户部和大澧柜坊内部一定有内奸。一切只能到那假银票到京后,才能有所判断。只有找到内奸,才能找到此事的主谋!”
七月的天依然燥热,进入梅雨季节的元京城,阴雨连绵,天气湿漉漉的,直接贴在人的后背上,如同被整个人被水洗过似的。
华维周骂骂咧咧的带人在驿站中休息,嘴里不停的骂着这鬼天气,潮湿闷热的天气,让他的心中更加烦闷。自从出了假银票事件后,他多日未睡一个整觉。接到圣旨的后,他便马不停蹄的带人上路,不敢让人单独带着银票箱子。两人一组,必须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箱子,若其中一人有事,必须换另一组看守,不能让看守箱子之人落了单。
副将云杨警惕的看着官驿里来往打尖住店的客人,生怕在出什么其他幺蛾子。从元京城到西境,六百里加急也要两天的路程,他们押送着嫌疑犯,更走不快。日夜兼程,走了三日,才到冀州与元京城相交的青县。
一路上他们风餐露宿,丝毫不敢耽搁,眼看着就要进京了,在副将云杨的建议下,这次找了官驿休息,将士们实在顶不住了。
他们要了几个房间,四个将士与两个龙武卫之人住一个房间,相当于两个将士看守一人。分配好房间后,云杨来到华维周的房间,忍不住的出言骂道:“妈的,户部这帮人自己做事不仔细,还累的我们帮他们擦屁股!”云阳武将出身,已经跟在华维周身边多年,识字不多,性子直爽,说话向来粗鲁。
“云杨,闭嘴。”相对于云阳的直爽,华维周倒是心思缜密,虽然也是武将出身,但心思向来缜密。他此时身心俱疲,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云杨,出言警告:“此事处处透着诡异,你给我记清楚了,进了京,你给我管好自己的嘴,稍微不注意就会惹祸上身!还有我们进了京,少不了会有大理寺的盘问,知道的便是知道,不知道的便是不知道,别把自己绕进去!”
云杨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不解的问道:“侯爷,这事儿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全程只有最后揭开押封的时候,我们才经了经手,岔子又不是在我们这儿出的,凭什么来盘问我们!”
“云杨,住口!”对于这个口无遮拦的副将,华维周甚是无奈。此时的他,犹如陷入迷雾的羔羊,尚无法理清这其中的错综复杂,但这些日子里内心的忐忑不安却告诉他,一切都须小心谨慎!
或许是疲惫到了极点,华维周虽正襟危坐在椅子上,却保持着这个姿势进入了梦乡,精神高度紧绷,即便是在睡梦中,眉头也依旧紧锁着。云杨手捧宝剑守护在他的房间中。尽管他性格大大咧咧,但也深知,能把华维周折磨到这般田地的事情,定然是惊天动地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