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几个案子下来,她才发现,寒门出身的父亲,在毫无背景的情况下,能爬到右少卿的位置,已是他祖上积了大德。这几个案子,牵扯到的都是贵族权贵,若无背景,又有谁敢去与他们相抗衡。言兴玉出身世家世代簪缨的言家,祖父官至宰相,父亲如今也是官至正二品的文渊阁大学士。
只有这样的人,与这些权贵打交道时才会少一些阻力。得知沈卿仪要去尚书府,言兴玉瞬间想到此行目的,便上前低声道:“王妃殿下,下官得知,这几日,阎尚书的儿子阎清和趁着父亲不在府中,悄悄养了一位外室,这位外室原是绾卿楼的花魁。此事被尚书夫人得知,尚书夫人一气之下便病倒了。”
“睿王殿下念及阎大人一心为朝廷,甚为挂念,万望王妃将睿王殿下的这番心意带到。”
“言少卿放心,吾定当不负使命。”
说着就要让车夫启程,接着一个极低的声音从窗外传入:“这位花魁,曾经是刘侍郎的相好。”
沈卿仪心下大惊,到底是睿王府的人,即便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面上也不会显示半分。“言大人放心,本妃一定将殿下的心意带到。”
蓝彤鸢勾了勾唇,有些讥讽的说道:“原来这阎大郎君是上赶着求死啊。”
沈卿仪嗔怪的瞥了一眼蓝彤鸢:“妹妹,殿下要我们做的,你可清楚了?”
蓝彤鸢满不在乎的说道:“无非是去提点一下这位尚书夫人,管好自家儿子。只是殿下怎么确定,这尚书大人未牵扯其中?”
“妹妹,阎尚书是三朝老臣,一向对大澧忠心耿耿,或许思想是守旧了一些,但其出发点确是实打实的为朝廷着想,只是这儿子不成器,一向只知道眠花宿柳,殿下应是知道这阎大郎君被人利用了,这才让我们过来提点一下。”
到了尚书府,尚书夫人刘采之拖着病体早就在府门外迎接。沈卿仪急忙躬身上前扶起:“尚书夫人病着,无需行此大礼。”
“听闻尚书夫人病了,本妃这里新得了一位女大夫,医术甚是高明,不妨让她为尚书夫人诊断一番?”沈卿仪亲自将她扶回病房,将她安置在病榻上。
“老身多谢王妃殿下,只是老身病入膏肓,早已是药石无医,不知道还能不能拖到我家老爷回来,便不劳王妃费心了。”
“夫人可是经常会觉着胸闷气短,胸口如同有一口气堵着,上不来也下不去,夜不能寐?”站在一旁的蓝彤鸢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