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法司的大牢中走出,离琴翊琛饶有兴致的问道:“鸢儿,你是如何确定奚悦就是江州的方小姐。”
蓝彤鸢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轻快:“殿下,我第一次听到奚悦说话,就听出她的音调中带着些许的江州口音。有诗所云:乡音未改鬓毛衰。即便一个人的容貌外形都能改变,但乡音却是最难以更改的。但我让人调查过她的籍契,却是柳州人。”
“所以我让绿禾去了一趟柳州,但柳州所有的花楼中都未曾有过一个叫奚悦的花娘。乐籍姑娘属贱籍,通买卖。但无论是官贱还是私贱,都需要在官府登记造册,即便是各地流转,也能查清来路。可这位来自柳州的奚悦姑娘,在柳州任何花楼中都找不到。”
“一个带着江州的口音的在柳州任何一家花楼都查不到登记之人,会是什么人?我便想到江州当初那位被掳的方小姐。”
“当年出事时,我还小,对当时的事情了解并不多,但绿禾此次去江州,却得知当年方小姐出嫁那年,方家老爷过寿,请过一个戏班。那戏班中有个能人,据说可以通阴阳,深得方家老爷信任。当年方小姐出嫁后所传出的神灵降罪,也是由此人传出。”
“听说当年方小姐极善丹青,我便让绿禾去了一趟方家,取了方小姐的昔日所画的一幅署名的花鸟图取来,与奚悦房中挂的那幅花鸟图做了对比,果然一致。奚悦可是亲口承认,她房中的花鸟图是她自己所画。”
“所以我便确定这位便是当初被掳的方小姐。当日方小姐被掳走时,也是刮起一阵妖风。而冼渝公主被掳时,同样也刮起了妖风。我当时就怀疑这二者之间应有一定的联系。这世上并没有呼风唤雨之人,但可以有识别天象之人。”
“能识天象之人,主要为皇家所用。我让人查了一下江州的几位富商虽然家财万贯,可家中并未有在朝之人,与钦天监说不上话。当日我问过殿下,送亲队伍之中可有能识天象者,殿下告诉我送亲使者微生至阳可识天象。”蓝彤鸢顿了顿,继续说到:“虽然把方家小姐与西戎王室产生了联系,有些过于离谱,可万一呢,我便让人去查。”
“殿下,您猜怎么着。”蓝彤鸢眼中闪过一丝雀跃,事情基本已经落汀,西境边境的隐患也已经排除,他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他心情大好,见蓝彤鸢故意卖弄,他自然也愿意配合,语气轻快的问道:“哦?难不成绿禾查到了西戎人的身影?”
蓝彤鸢重重的点了点头:“那把方家老爷唬的一愣一愣的能通阴阳之人,正是西戎人,绿禾在方家戏班所住的房间里,找到了一块儿西戎令牌。”
说着,蓝彤鸢从衣袖中掏出一块儿令牌递给离琴翊琛。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就不是她该过问的事情了。
蓝彤鸢仰着小脑袋问道:"殿下,这次绿禾立了这么大的功,殿下是不是该赏她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