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桂轻咳两声,转身看向一位身穿儒袍,年约五十来岁,坐在下面,气定神闲之人,问道:“那大明皇太孙欺人太甚,赵先生可有良策?”
此人叫赵浚,也是李成桂的左膀右臂,洪武二十四年,他跟随使臣去大明朝贡,路过北平拜见燕王时,眼看出朱棣有野心,回来后就把此事告诉了李芳远。
这才有了洪武二十六年,李芳远和燕王朱棣彻夜饮酒,相谈甚欢之事。
赵浚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将军,依在下认为,大明皇太孙所提要求,无论合理与否,一律应允!”
“大明强盛,而我高丽弱小,远非其对手,那大明太孙所平之敌乃是那倭国,而非我高丽,若是倭国覆灭,也算为我高丽翦除一大隐患,将军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出兵一助,也算我高丽有心了!”
话音刚落,郑道传立马反驳道:“恐怕一个倭国不能满足这位大明太孙的胃口,我们高丽若是出兵,到头来不仅削弱了自己的实力,还为别人做了嫁衣!”
赵浚听后无奈的叹息道:“我明白郑先生的意思,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如果不帮大明打倭国,他们的太孙一定会打我们!”
“他凭什么打我们高丽!”
李成桂的第四子李芳干愤愤不平的说道:“我们高丽是大明的藩属国,哪有大宗国随意攻打藩属国的,这不是欺负人吗,洪武皇帝就任凭他孙子胡来,为什么不管管!”
赵浚解释道:“听说这位大明的太孙流落民间数年,吃了不少苦,最近两年才回来,洪武皇帝对这位孙儿很是疼爱,为了弥补这么多年的亏欠,立他做了太孙储君……”
“这位大明太孙也不是省油的灯,据说都敢直接顶撞洪武皇帝,谁也管不了他,如果他要一个不高兴,直接打了,老皇帝也没办法,哎……”
沉默已久的李芳远终于开口了,说道:“不,你们都错了,大明的老皇帝不完全是因为疼爱这个孙子才立他为太孙储君的……”
回想起在济州朱雄英对自己说的话,李芳远至今仍然心有余悸。
“大明的这位皇太孙不简单,他和洪武老皇帝很像,也是个狠人,去年朝贡之时,在朝堂之上,一言不合他就把倭国使臣砍了,洪武老皇帝非但没有斥责他,反而还拍手叫好!”
“当时他还是吴王,当着满朝文武以及各国使臣的面放下狠话,要灭了倭国,当时所有人,包括他们大明的臣子都认为他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出兵了!”
李芳远神情凝重的继续说道:“今年我去大明朝贡,听说朝中的臣子私下都叫这位皇太孙为小洪武,可见他确实有洪武老皇帝的威严和手段!”
此话一出,整个大殿迅速冷静下来,李成桂一双眼睛瞪的比牛蛋还要大,艰难的说道:“这位大明的太孙竟然……竟然是这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