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榑鄙夷道:“这么多年,朝廷派来了多少人来查本王,本王怕你们这些狗文官查吗?”
“就算查到又能怎样,本王这齐王还是稳如泰山,父皇都没说什么,太孙……哼……他还没当皇帝呢……”
“本王是他七叔,要不是父皇立他当了太孙,轮得到他在朝廷指手画脚!”
“失踪八年才回来,谁知道是不是我们朱家的种,哪家的野孩子冒充的也说不定!”
“父皇也是老糊涂了,怎么能立他当太孙,大哥脑子有病,我们这些儿子可没什么问题……”
“这个皇位就该我们这些儿子轮流坐,给孙子算怎么回事!”
邾庸站在一旁,立马附和道:“千岁说的是,要论文韬武略,千岁远超其他藩王,就说当年北伐,要是没有千岁相助,那燕王岂能擒获乃儿不花!”
“可到头来,朝廷只赏了晋燕二王,却唯独忘了齐王千岁!”
此话让朱榑很是受用,愤愤不平道:“父皇偏心,本王又能如何,他老人家眼里只有大哥一家人,哼!”
就在此时,被打的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解缙哼唧一声,朱榑不耐其烦,立马吩咐道:“邾庸,把这条狗扔回客栈,本王也给太孙留点面子,别分不清谁是叔叔,谁是侄子!”
解缙被打的已经说不出来话了,但齐王朱榑说的话却听的一清二楚。
……
四方客栈!
李景隆坐在房间内,向朱雄英陈述着他打听到的情况。
齐王府的护卫指挥使邾庸,仗着齐王的宠信和手下兵马以及门客在青州作威作福,侵占民田,欺压百姓,青州八成的青楼,饭庄等都在他手上掌控,而且在军中还有吃空饷之事……
山东都司,布政司,按察司以及各卫府州县,不管什么时候,干什么,必须随叫随到,必须听齐王朱榑的,不然邾庸就要开始杀人。
这十几年间,邾庸杀了二百多名不服从他的校尉,以及九名千户,二十多名百户,普通士兵,王府属官,各州县生员,百姓不计其数,各种虐杀手段令人发指!
邾庸将自己手下的亲信四处安插,方便掌控青州,乃至整个山东布政使司。
凡是山东当地大小衙门的官员以及当地军民送往应天的公文奏本,必须要朱榑看完才能送去。
总之,在山东,所有的事情都要先听齐王朱榑的,再听朝廷的。
山东就是齐王朱榑的天下,青州是他的京师,齐王府是他的小朝廷,这里是他的齐国,妥妥的二皇帝行为。
这些事老爷子知道吗?
自然是知道的,老爷子嘴上说舍弃父亲的慈爱,不惜亲自动手杀儿子,但最终还是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