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喜鹊站在许家屋顶都快把嗓子叫哑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喜事。
许老爷子过寿纳妾,对于本地来说可是天大的事,附近乡里的士绅纷纷前来恭贺赴宴。
许多百姓也跟着凑热闹,许家的大门太高,他们自然是进不去,不过,稀粥还是有的,毕竟许家家大业大,施舍点粥不算什么,还能落个好名声。
自从朝廷在江南推行摊丁入亩后,许多百姓被那些小官小吏讹诈的交不起税,吃不上饭,还是人家许家施粥放米,帮大伙度过难关。
在这乡里,县里,谁不称赞许家大老爷是好人啊,许家名声那是大大的好。
寿宴喜宴一起办,许家当真是热闹非凡,许老爷子坐在大堂之上,脸上始终挂着笑容,一身大红锦袍十分醒目,听着客人的恭维,整个人如沐春风,仿佛回到五十多年娶亲之时。
要说许兴业这名字真不是白叫的,他在元末至正年跟着家人来到江南,一甲子过去了,靠着丝绸买卖还真兴起了一番家业,一跃成为皇商,成为当地最大的士绅。
宫里所用的苏锦,有七成都是许家提供的,其中的利润大到无法想象。
许家大院之内,宾朋满座,许兴业站起身来,拄着拐杖,端着酒杯正在激昂陈词,就在讲的兴起之时,一名仆人从远处飞了过来,稳稳的砸在宴席之上。
许兴业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差点摔倒在地上。
那仆人捂着肚子来回打滚,痛苦的说道:“老爷,有人……有人闹事!”
一旁的许慎眉头一皱,许文敏年轻气盛,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的摔在地上,气愤道:“何人如此大胆,敢来我们许家闹事,真是过得不耐烦了!”
“来人!”
话音落下,十几名青年力壮的仆人在管家许禄的带领下冲了出来。
而大门处,一队锦衣卫分成两队一路小跑进来,为首的是个身穿飞鱼服的少年。
“北镇抚司,例行检查,不想死的,老实坐着!”
北镇抚司是最近一段时间才在锦衣卫成立的衙门,这些人并没有听说过。
许文敏带着仆人大步走了过去,质问道:“尔等何人,即便是官差那不能强闯民宅!”
“狂妄!”
那身穿飞鱼服的少年上去就是一巴掌扇在许文敏脸上,呵斥道:“听好了,小爷是燕王之子,洪武爷之孙,当今圣上之兄弟,太子之叔叔,享受郡王食禄,特赐飞鱼服加身的锦衣卫北镇抚司百户朱高燧大人是也!”
说北镇抚司可能没人知道,可要说锦衣卫的名号,已经让刚才还耀武扬威的许文敏瞬间吓的不敢说话了,就连那些手持木棒的许家仆人也是惊的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