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淮突然说道:“不仅仕途尽断,还会连累家族啊,子荣,你要考虑清楚了,千万不能任性而为,拖累家里啊!”
杨荣再次叹息,说道:“别说了,喝酒吧!”
二人对饮一番,杨荣借着酒意感慨道:“时也,命也,或许这就是我杨荣的命,要怪就怪自己贪心,偷鸡不成蚀把米,被猪油蒙了心,非要去接近小太子……哎,咎由自取罢了!”
黄淮连忙小声劝道:“子荣,这是酒馆,慎言啊!”
“怕什么啊!”
杨荣已经喝高了,狂言道:“天下大才,谁能比得过我杨荣,可惜我这满腹的治国良策!”
话音刚落,只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道颇为不满的声音。
“何人在此口出狂言啊,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只见一名身穿布衣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听口音像是北方人。
杨荣回头看了此人一眼,皱着眉头问道:“你又是何人?”
那年轻学子说道:“恩科北场考生,山东李泰!”
杨荣听后顿时大笑起来,说道:“我当是哪位大才,籍籍无名之辈罢了,恩科……还北场,真是可笑,要不是当今陛下开恩,为了平衡南北人心,就你们这些臭鱼烂虾,永远不可能登堂入室!”
李泰立马反驳道:“你说谁是臭鱼烂虾!”
周围不断有人站了出来,纷纷开始斥责杨荣。
“你算什么东西,你敢诋毁我们北方士子!”
“你这是故意暗讽圣意!”
“居心叵测,质疑圣君!”
“你不把我们北人放在眼里,就是不敬朝廷,目无君父!”
“无君无父,不忠不义,乱臣贼子!”
“报官,让应天衙门抓他!”
“不用麻烦,直接揍他!”
“大伙听我说,咱们去找锦衣卫,把他打入诏狱!”
整个京城的酒楼,客栈,茶馆都被礼部包了下来,供给远道而来的北方士子吃饭休息。
而杨荣的这番狂言,成功激怒了在场的北方士子,纷纷开始给他扣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