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徽感慨道:“谁不想登堂入室啊,地方官再好,那也不如在圣君身边效忠啊!”
蓝玉趁机问道:“老詹,说句实在话,这一次回京论功行赏,你想要个什么官?”
“此事自有圣君定夺,身为臣子岂敢妄言啊!”
詹徽笑了笑。
“装,你使劲装!”
蓝玉大笑道:“你这嘴角的笑意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你说你要不是为了身上这份袍服,你大老远的跑到江南折腾三年做甚啊,说到底这小小的江南还是容不下你这位正三品布政使,你向往的是站在那奉天殿之上!”
詹徽弯着身子,拍了拍官服上的灰尘,十分的爱惜,悠悠说道:“此言差矣啊,我在江南当了三年的布政使,虽说苦了士绅,酿成无数的血案,但我同样救活了无数的百姓啊!”
“士绅都叫我詹阎王,詹扒皮,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可没有一个百姓骂我詹徽是王八蛋啊,我这也算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了吧!”
“这难道还不够吗?”
“朝堂之上,衮衮诸公,尚书也好,御史也罢,他们又真正为天下的百姓做过什么?”
“恐怕没有吧,他们只会站在奉天殿上大骂我詹徽是乱臣贼子,是品行败坏的小人!”
蓝玉听后却轻蔑一笑,说道:“你说的可真好听,可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自己的仕途,没有陛下提拔你当这个布政使,你这辈子恐怕连宫门都看不到!”
詹徽撩起官服,坐了下来,说道:“说的没错,但我也没有辜负陛下对我的圣恩啊!”
“不说别人,就说傅友文,让老傅来当这个布政使,他不见得有我做的好啊!”
“并不是说老傅能力不如我,而是他没有我心狠!”
“大明朝比我有能力的人有不少,但敢于帮陛下一心推行新政,不计代价的人,恐怕也只有我詹徽了!”
詹徽在江南担任主官三年,杀了上万人,激起无数血案,比当年的胡维庸还要更加阴狠。
同样喜欢杀人的蓝玉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说话间,一名小吏走来,手上提着食盒和两坛子好酒。
“明个就走了,今晚我也睡不着,特意来找你喝点!”
詹徽立马招呼小吏直接把菜放在地上,自己也和蓝玉一样,席地而坐。
这让蓝玉有些意外,说道:“下午的时候,老子说晚上喝酒,你怕误事,不让老子喝,这怎么又劝老子喝,你到底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