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你我都不罚,这杯酒就先别喝了!”
詹徽微微点头,表示同意,趁着酒意,随口问道:“李大人,你说陛下白日里点的那些乡官,三年后能剩下多少人?”
李进皱着眉头,缓缓说道:“剥皮萱草之刑,严刑峻法之下,恐怕没有几个敢的!”
詹徽微微一笑,摆手道:“别看今个那些士子义愤填膺,痛恨士绅,其实他们从此也都是士绅了,只不过自己还没发现而已,等到他们体会到了当士绅的好,呵呵……什么当个好官,什么为百姓谋福,都是笑话……”
“哪个不想削尖脑袋往上爬啊!”
詹徽捏着拳头说道:“权利滋生欲望,任何人都不例外!”
李进听后,眯着眼睛,冷声问道:“你的意思说太上皇的国策是错的,还是说当今陛下不该延续重典治国?”
詹徽一愣,端到嘴边的酒杯顿时放了下来,沉声道:“李大人,你这帽子扣的可真不错啊,我真担心你哪天在陛下面前进献谗言,让我詹某人死无葬身之地!”
李进淡淡一笑,说道:“我李某人谈不上什么君子,可也不是什么小人,不过你刚才所言,要是让陛下听见,倒也不会说什么,可要是传到太上皇耳朵里,恐怕会骂上你一句胡惟庸!”
听到胡惟庸三个字,詹徽全身忍不住颤抖一下,这酒意也清醒了不少,当年的胡惟庸案他可是经历者,那个时候,整个朝堂都被笼罩血雨之中,官员提前买好棺材,上朝前留好遗书。
“李大人,你的门生受到陛下赞扬,定会收到重用!”
詹徽无疑是在提醒李进,我刚帮你,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当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李进却是小声问道:“詹部堂,你真以为太上皇让我带李泰去东长房只是为了吃饭吗?”
“你真以为太上皇会把他的义孙下放到地方吗?”
“李泰要是走了,那内花园的地,是你去种,还是我去种,难不成你想让陛下去?”
一连三个问题,让詹徽猛然醒悟,甚至后背发凉。
李进淡淡一笑,同时也是在提醒詹徽,你别觉得我欠你什么,你帮你不是我李进,而是太上皇的义孙,你帮太上皇难道还要去讲什么欠你人情。
欠你一个免死铁券还差不多。
见詹徽不说话,李进提醒道:“詹部堂啊,陛下将来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受到的阻拦也很大,将来你一个人站在朝堂之上,即使有心,恐怕也是位卑言轻,你该好好找找自己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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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衙门!
二甲进士陈丕双膝跪在地上,哀求道:“请老师帮帮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