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家的孩子，哪里有及笄礼一说？
家里面条件过得去的，可能一家子吃点好的。
但像国公府结交的大户人家，给闺女举办及笄礼，也是另外一种交际的手段。
裴母闻言，眼睛立马就红了，裴母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我可怜的女儿，是娘对不住你。”
一旁的裴茵，低下了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裴母抱着裴芝，心中更加恨了。
想当初，裴茵的及笄礼，裴母可是请来了皇后娘娘的母亲来梳头的。
举办的那叫一个盛大，热闹。
结果她的亲生女儿，没有及笄礼不说，竟然还在伺候人。
裴芝轻轻拍了拍裴母的后背，“娘，快点用饭吧，不然凉了，对身子不好。”
裴母见着裴芝冷淡的脸，只能应了一声。
吃过饭，裴芝便找了个理由告辞了。
裴母见着裴芝走后，幽幽地叹了口气：“哎。”
“夫人叹气做什么？小姐回来了，是好事啊。”
裴母气恼道：“好什么好，我女儿平白吃了这么多年的苦，这笔账要怎么算？”
当初知道裴茵不是国公府的女儿时，一家子也商量了要怎么办。
把裴茵送走？
裴茵在国公府也是金枝玉叶的养了十几年了，听话懂事，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晓。
这些年，国公府在裴茵身上花尽了心思，给她造名声，就是为了高嫁。
现在冷不丁地把人赶走，对外怎么说？
更何况，裴茵一个小姑娘，她能去哪里？
养条狗，这么些年也有感情的。
家里面好不容易筹谋下来，让裴茵跟二皇子要定亲了。
把裴茵赶走了，让裴芝顶上？
裴母一想到，她找到裴芝时，裴芝正拿着一把刀放猪血，便眼前一黑又一黑。
最终，只能商议下来，裴芝成了个二小姐。
两个女儿坐在一起，亲女大字不识几个，裴母难免会有一些气郁。
这些日子，对裴茵也是不冷不热的。
“芝芝这孩子，除了让她去学棋，她也不爱出门，以后可怎么办啊？”
裴芝年纪也不小了，别人家的闺女，这个年纪都定亲了。
“夫人别忧心了，国公府家大业大的，以后找个门户低些地，让小姐嫁过去，平安，无忧无虑地过一生，挺好的。”
这话，又捅到了裴母的心窝子上了。
“我亲女只能嫁个门户低些的，那个杀猪户的女儿，能当皇子妃？”
裴母越说越激动，“以后我亲女，我们一家子见到她，还得给她请安问好？”
王嬷嬷连忙递给丫鬟一个眼神，让丫鬟去外面守着，免得被人听了去。
“夫人哎，这话，以后在心底念叨就行了，说出来，让大小姐听见了，岂不是伤了母女之间的感情？”
王嬷嬷继续劝道：“大小姐也无辜，更何况，都养这么久了，别在这个时候得罪了她。”
裴茵都要跟二皇子定亲了，以后皇子妃是跑不了的。
现在要是让裴茵记恨上了，万一裴茵嫁过去后，翻脸不认人，这些年的心血不就白费了？
裴母知道这个理，就是心里不舒坦罢了。
“你平日里，多往芝芝院里跑两趟，那孩子，不乐意出门，缺什么，让人赶紧给她补上。”
王嬷嬷应了一声，心想二小姐院中，是除了主院最豪华的院子了，能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