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就像炸雷一般,瞬间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沈缜一听,身形明显一僵,眼神里闪过惊讶,接着脸色陡变,一股怒火从心底腾起,迅速蔓延到全身。
他脸色由铁青变为通红,像烧红的炭,热得吓人。
他咬牙切齿地喊出“宋氏”二字,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满载着怒气和警告:“你竟然敢打梨花院的主意?”
可是宋氏并没有被他的怒火吓到,反而扬起一个冷笑,那笑声清脆却冰冷如珠。
她挺直腰板,目光如炬,声音里充满冷漠与傲慢:
“梨花院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是侯府的正室夫人,皇后娘娘的亲信,和王妃关系铁得不行。我儿子是王府的伴读,我女儿还被王妃和长公主收为养女。这侯府里,多少人捧着我,柳氏的一举一动,哪次不是有人争先恐后告诉我?我宋氏,还需要亲自去查她?”
说到这儿,宋氏嘴角挑起一抹讽刺的笑容,红唇轻启,说出三个字,每个字都像锐利的刀尖,直戳沈缜的心窝:“她,也,配?”
内室里的沈婧清听得清清楚楚,只觉得痛快极了,忍不住在床上拍手大笑,为老妈的机智和傲骨点赞。
她的笑声穿透屏风,在寂静的夜晚回荡,像一首胜利的赞歌。
沈缜的脸色瞬间变换,红白交织,像幅生动的水墨画。
他好几次想和宋氏大吵一架,但都被宋氏刚才那番底气十足的话镇住,心中的怒火虽然熊熊燃烧,却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最后,他只能气得一甩袖子,动作之大,仿佛要把满腔怒火一起甩出门外。
他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没过多久,内室里的沈婧清又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是东西砸到地面的闷响,接着是一阵短暂的安静。
沈缜,那个平时侯府里威风凛凛的大男人,居然短时间内两次在百花院摔跤,那副狼狈样,无疑成了这场较量中,宋氏无声却有力的反击。
终于,他愤然一挥宽大的衣袖,那动作中蕴含的力度仿佛能将空气划破,随后他大步流星,带着一身傲气与不甘,毅然决然地踏出门去。
门外,熟悉的百花院静候着他的身影,仿佛预知到即将发生的一切。
只听得一声闷响,宛如沉重的鼓点敲击在寂静的夜色中,沈缜的身影瞬间消失在花丛深处,第二次在那片繁花似锦之地重重摔倒。
这一次,他的身躯失去了往日的优雅,狼狈地趴伏在冰冷的地面上,任凭泥土沾染华贵的衣袍,再也无法凭借自身之力起身。
宋氏目睹此景,心底虽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快意,但更多的却是女性本能的慈悲。
她紧皱眉头,终究无法坐视不理。
于是,她果断命令旁人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沈缜从泥泞中搀扶起来,安置在外间宽大的椅子上。随后,她疾步离去,急切地去寻访医术高明的大夫。
大夫闻讯匆匆赶来,目光甫一触及沈缜肿胀如猪蹄般的脚踝,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惊愕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