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心口仿佛被利刃切割,疼痛伴随着晕眩感席卷而来。“什么耕读生活,说到底不就是乡野村夫的平淡日子嘛?”
沈玥珠掩面痛哭,声音夹杂着不甘与倔强,“我誓死也不会屈身于那种平凡至极的家庭之中!”
“那你去死好了。”
宋氏冷若寒冰的声音穿透了夜的静谧,如同冬日里的一盆冷水,浇灭了沈玥珠最后一丝希望。
这话语如重锤击打在心上,沈玥珠的哭声戛然而止,双眸圆睁,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这位曾经以为能依赖的大嫂。
哎,这样的话语,怎堪入耳?
这真的是自己同甘共苦家庭中的长嫂吗?恐惧如同阴影般笼罩了她的心房,与此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将她淹没。
她用力抹去眼角的泪痕,倔强地站直了身躯。
论身高,沈玥珠与宋氏相差无几,但在气场上却迥然不同。
宋氏身姿丰腴,岁月并未在她身上留下过多痕迹,反而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浑身散发着一种闲适而自信的气息。
反观沈玥珠,她天生体态纤细,为了迎合世俗眼光,刻意维持着柔弱之美,这一对比之下,显得更加柔弱无助,气势上自然矮了宋氏一截。
沈玥珠抿紧嘴唇,声音细微却坚定,仿佛这是她最后的挣扎:“我娘亲和大哥,绝对不会允许你将我推入如此绝望的境地。”
沈婧清心中暗自叹息,眼前的局势沈玥珠岂会视而不见?
究竟是什么样的盲目让她坚信,那位被软禁于寿安堂的老夫人和病榻上的沈缜,还能如往昔一般庇护她,为她的未来做主呢?
【无知真是一种无畏啊!】
宋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对于女儿敏锐的洞察力,她总是暗暗赞许。
“不妨你就去试试看吧,看看他们是否真的会反对我的安排。”
宋氏语气轻描淡写,笑容背后却隐藏着刺骨的讥讽。
她深知,在沈玥珠离婚之后,老夫人和沈缜巴不得能将这段不愉快的记忆彻底抹去,若能将她远嫁他乡,他们恐怕只会感到庆幸。
随后,宋氏轻轻推开沈玥珠,拉着女儿沈婧清的纤手,缓缓离开了这芍药环绕的居所。
站立于门外,一阵凉风吹过,宋氏心中有了计较,决定前往寿安堂。
寿安堂内,老夫人端坐在高位之上,华服加身,衣袂飘飘,一头斑白的发丝被仔细梳理,每一缕都显得格外精致,金银饰品在发间熠熠生辉,即使年岁已高,却依然难掩那份雍容华贵。
对于这样的场面,沈婧清并不惊讶,毕竟,尽管老夫人如今鲜少离开寿安堂,但她的饮食起居,无一不是选用府中最上等之物,那些昂贵的首饰,更是日常开销中的常客,银钱对于宋氏来说,似乎永远都不是问题。
“老夫人万福金安。”
宋氏迈进门槛,例行公事般施了一礼,语气中却少了平日的诚挚,“有些家务琐事,还望老夫人能够抽空指点一二。”
老夫人不急不躁,缓缓放下手中的瓷碗,用一方素雅的手帕细致地擦拭唇角,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尊贵而不失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