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撇了撇嘴,满脸的鄙夷溢于言表,“听说他在朝堂上哭得那叫一个凄惨,又是跺脚又是喊冤,直指平宁公主嚣张跋扈,欺凌朝臣。“
“哈哈……“荣冉笑得前俯后仰,“哪位大臣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爬到公主的屋檐底下去胡作非为?没被平宁殿下直接问斩,已算是极大的宽容了。“
可以想象,此刻的忠勇公大人或许正再度奔入皇宫,涕泪交加地申诉。
沈婧清暗暗盘算,若非诸多不便,她倒真想亲自进宫,亲眼见证这场闹剧。
王妃留意到干女儿眼波流转,心思灵动,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
她轻柔地敲了敲沈婧清的额头,笑中带着几分劝慰,“别胡思乱想了,连我都未曾掺和这等丢人的事。“
如此丢脸的事,苏太后知晓后,怒火中烧那是必然的。
此刻,平宁长公主已在宫中向太后请罪,而许皇后传来口信,让王妃安心留在王府,勿需入宫参与这混乱的局面。
王妃心中既有感慨,又为平宁长公主的处境深感担忧。
而在慈宁宫内,平宁长公主的面容却异常平静,甚至带有一丝看戏般的淡漠。她静静注视着忠勇公夫人哭得几乎无法站立,只能在侍女的搀扶下勉强维持身形,上气不接下气,悲痛欲绝。
忠勇公夫人的心如同被利刃反复切割,碎了一地。
郭奎,作为她最宠爱的小儿子,自小娇惯万分,别说遭受如此重创,就连皮肉之苦都不曾体验过。
谁料娶了公主后,先是被打得半死不活,这次更是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一想到爱子被人抬回府邸的那一刻,那血肉模糊、近乎无法辨认的惨状,忠勇公夫人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喘不过气来。
她的视线模糊,只见儿子脸上失去了往日的红润光泽,一片苍白,宛如冬日枯萎的残叶,透着刺骨的凄凉。
这一幕,如锋利的匕首直插心间,让她一口气哽在喉咙,眼眸一阵翻涌,意识再次滑入了黑暗的深渊。
苏太后的面容瞬间罩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那眼神里的怒意几乎可以实体化,让人不寒而栗。
进宫这段时间,忠勇公夫人因为忧心忡忡,已不知多少次在这压抑的氛围中突然昏厥,每一次都让周围的人惊慌失措。
宫人们对此似乎已有了一套熟练的应对之策。
有的迅速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夫人轻柔地抬起,动作之中带着几分怜悯;有的手法娴熟地按压夫人的人中,企图唤醒她沉睡的意识;更有宫女轻拍着夫人的胸口,帮助她顺畅呼吸,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地专业且充满关怀。
经过一番紧急而有序的救护,忠勇公夫人终于缓缓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那双肿胀的眼睛勉强裂开一条细缝,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滴滴滚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呵呵……”
伴随着一声冷漠而尖锐的冷笑,平宁长公主的脸上挂着一副嘲讽的神情,那笑容像是冬日里一把冰凉的匕首,直插入忠勇公夫人的心脏。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