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救灾的工作还没结束,庆元侯府里,老太太却已经撒手人寰。
寿安堂里顿时哭声一片。
不管是宋氏还是沈婧清,对于老太太的去世心里早就有了些预感。
老太太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脸色铁青,样子吓人极了。
别说甘草绿豆汤了,就算是神仙下凡赐仙水,恐怕也回天乏术。
老太太去世的消息传开后,宋氏立刻派人去把沈屹和沈皓两兄弟找回来。
好在七殿下视察灾情即将结束,得知消息马上送沈皓回家。
兄弟俩相继回到家,庆元侯府里外已经挂满了白色的挽联。
沈屹和沈皓一边往里走,一边接过管家递过来的孝服穿上。
寿安堂里灵堂已经布置好了,宋氏和沈婧清都在那儿。
“管家,安排人通知亲戚朋友,现在是特殊时期,丧事一切从简,委屈老太太了。阿容阿景在灵前磕头,婧清还小,露个面就成了。”
宋氏看着盖着面纸的老太太遗体,嘴角紧抿,心中藏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微妙解脱。
这位一辈子顺风顺水的老太太,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走了。
也许到死她都不清楚,正是她亲自迎接并领进侯府的小丫头对她下了毒手,趁着地震的机会取了她的命。
“娘。”
沈婧清扯了扯宋氏的衣角,身上多了层白色的麻布孝服,感觉很不自在。
她抬头说:“爹那边可瞒不住了啊!”
那可是亲生儿子,唯一的儿子...孝子贤孙皆恭顺地侍立在旁,无论过往如何纠葛,也必须让那素日不甚尽孝的沈缜,在这紧要关头到灵堂前,为老夫人送上最后一程的哀思。
宋氏轻叹一声,语重心长地吩咐着:“阿容、阿景,你们俩好生守在这里,确保灵堂不失礼数。婧清,你就随为娘去通知你父亲吧。”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以及淡淡的忧愁。
沈婧清,这位沈家的掌上明珠,乖巧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她深知父亲平日里的行径难以让人称许,但在尊敬长辈这一基本孝道上,他总不至于完全忽视。
婧清内心深处,暗暗揣测着老夫人离世的噩耗,将会如何触动那个时常缺席于家庭责任中的父亲的心弦。
母女二人踏进了玉竹园,这里已是一片肃穆,连灯笼都蒙上了象征哀悼的白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凝重而凄凉的气息。
“夫人,大小姐,您们来了。”
春小娘迎上前,压低了嗓音,透露着几分忧虑:“侯爷的情况,近来愈发不妙了。”
宋氏眉宇间掠过一抹忧虑,急切地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春小娘未多言语,只微微侧身,示意宋氏往房内窥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