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宸沉着嗓音加深了这个吻,不知过了多久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指腹自她眼尾摩挲而过。
再不做停留,转身离去。
张榆安并未追下楼,站在二楼能清晰瞧见,他决绝的背影没入风雪,大衣在寒风下猎猎作响。
萧宸上车前,回头看了她一眼。
即使隔了很远,看不清他眉眼,依旧能感觉到他从视线中传来的柔情。
握住扶手的五指缓缓收紧,悄然红了眼眶。
若真有把握,他何须亲赴战场,不过是想让她宽心罢了。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十死九伤。
即使她万般忧心,也说不出一句阻止的话。
萧宸从不属于她一人,他心中有家国百姓,有他的责任和抱负。
所以她会坚定地站在他身后,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可看着车子即将驶离萧公馆,她还是忍不下跑下楼,想要再多看他一眼。
刚拉开门,寒风袭来,她便被一个裹挟着冷意的怀抱拥住。
萧宸抱住她,反手关上门。
“这么冷,莫要出来送。”
“你……怎么又回来了?”
张榆安仰头看向他,本想好好与他告别,可说出口又成了无关紧要的话。
“看到你奔下楼了。”
萧宸轻笑,其实是他忍不住,想要再看她一眼。
轻轻将她被风吹得凌乱的发挽至耳后,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好了,回去吧。”
“萧宸,你等我!”
张榆安眼神坚定地看向他,她一定会去找他!
“好。”
萧宸眉头微皱,终究没有再劝她,欣然接受。
战场危险,他知道榆儿自然也清楚,既然她已经决定好了,他自不会阻止。
因为他知道榆儿从不是袖手旁观之人,她无事时倦懒,可若有事善良如她,即使知道前路险阻,亦不会退缩。
张榆安站在门前,将他送上车,看着车子消失,最后站得腿都僵了,才在佣人的搀扶下上了楼。
她换身衣服,又同福伯打听了一下宣南的情况。
福伯并未隐瞒,将知道的一切全盘告知。
洛北与洛北与宣南成为界互为掣肘,本是井水不犯河水,但人的贪念永远填不满。
洛北矿产丰富,洛南一直觊觎,之前因此开战过,被萧宸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对方以开放商道促进发展为条件求和,因此相安无事了三年。
但洛南贼心不死,三年暗中谋划,终于在前些时日卷土重来。
矿产资源具有巨大的经济和军事价值,自古以来都是上位者争抢之地,也难怪洛南一而再再而三惹事。
“多谢福伯。”
张榆安很快理清了前因后果,她拎起箱子。
“我要回家一趟,这段还要劳烦你守好萧公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