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骄傲的小公主垂下头去,眼中泪光莹然,却强忍着不肯落下。
她一双小手紧紧地扯着裙带,想掩住哪脏污的血迹,却又不敢。
傅轻筹心中瞬间了然。
计划,还在原先的轨道之上。这可当真是……
极好。
他看着眼前的宝宁公主,这一副可怜无措的模样,心底升起无限的满足,一直紧绷着的身子也放松了下来。浑身筋骨都好像浸泡进了温泉里,舒坦得熏熏然。
不枉他筹谋这么久。这次,老天又站在了他这一边。
宝宁公主心悦于他,只愿意相信他。
傅轻筹轻拈着指尖,掸去上面干涸的血迹。
他赌赢了。
一旁,宝宁公主还在轻声地哭着。
火光把女孩微微佝偻的影子投在身后岩壁上,显得无助又可怜,再没了往日里的骄傲。
这阵阵哭声,听在傅轻筹耳中,就像昭示他驸马的礼乐,格外的,动听。
宝宁边哭,边还不安地频频抬眼偷看他,“阿筹,我不干净了,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好半晌。
傅轻筹终于开口。他高高在上道:“公主,微臣不嫌弃你。”
“真的?阿筹你真好……”
宝宁脸上满是惊喜。神情不似作伪。
“只是……”傅轻筹吐出一口浊气,缓缓说道:“我武安侯府,承爵百年,从未有过……不贞之女。”
“阿筹,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轻筹居高临下地看着宝宁公主,“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公主做我侯府的新妇,定要收束性子,规矩自身,再不可像今日这般,闹出这么大的事端来。记住了没有?”
明明是他设下陷阱,一步步诱公主泥足深陷。
还设计她失了清白。
傅轻筹说的,却好像都是宝宁公主骄纵的错。
公主却像是完全没觉察出傅轻筹言语间的冒犯,依旧单纯乖顺地眨了眨眼睛,“都听阿筹的,只要……阿筹不嫌弃我。”
傅轻筹愈发得意。
自他有记忆以来,武安侯府就不停地走下坡路。与他相交相熟的勋贵子弟,大半都越来越看不起他。
似宝宁公主这般高贵出身的女子,对他千依百顺的模样,不就预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