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医也说……太医也说我不过是虚弱了些,好好养着,都会好的!”云媞忍不住吼了出来,她攥紧拳头,挡在自己身前,“谁也不能伤害我的孩子,谁都不行。”
“云媞……”
“我要来福,叫她来!”
李怀肃闭了闭眼,“云媞,别逼我。”
“殿下要怎么做?强迫于我吗?”云媞看着李怀肃,边笑边流泪,“如此这般行径,你……和那傅轻筹,有何区别?”
“你!”
要亲手除了自己的孩子,李怀肃心口也一阵阵地剧痛。
终是被云媞这句话激起了火性。
他猛地起身,指着床榻上脸色苍白的女孩,“此事,由不得你!”
说罢,转身就走。
云媞看着李怀肃身形消失在门口。听到他亲自为自己的卧房落锁,听到他吩咐玄甲卫守住自己,不许出去,不许来福她们进来服侍。
“好,好啊……李怀肃,你真好。”
云媞用手背恨恨擦去脸上泪痕,眼底娇嫩的肌肤被她扯得生疼生疼,留下一抹红痕。
她不能再哭了。
双手下意识护在腹部,脑中飞转着……
想着逃跑的路径。
她有能力护住自己的孩子。
做太子妃这么久,她存下了不少钱,如今都能带上。足够她请个好大夫,好产婆,生下这个孩儿,也能保孩儿衣食无忧。
花嬷还是忠于太子,来福她还养得起,来福也一定会跟着她走。
李怀肃……
没有她孩子的性命重要。
她不要了。
云媞深吸一口气,抬手把重又要流下的眼泪,恶狠狠戳回眼眶。
她知道,那药很快就会被再次端来。这么短的时间内,她要逃。详细的策划已不可能,想平平安安走出太子府,就只有……
为了保住孩子,云媞想到就干。
她无声地掀开被子。双脚踩在鞋里时,一阵刺痛。
是擦伤那种皮肉之痛。
什么时候伤的?
可如今,云媞不及细想,门外已传来一阵脚步声。
应该就是刚才那个冷大夫。
好,很好。
云媞穿好鞋子,自床下暗格处,摸出两只发簪。
一支收在腰间,另一支紧紧攥在手中。
这是她当上了太子妃,手中有钱后,做的第一件事。寻三个不同的匠人按照她的设计,将薄若蝉翼的短刃,藏在簪中,等闲看不出来,也没人知道。这是她防身的利器。
自傅轻筹之后,她内心里,其实谁也不相信。